本人是搞理工科的,凡事儿喜欢较真。今天看到公博盒子里的一枚北宋小平铜母,感觉与母钱相差甚远。本人也是宋钱爱好者,一直关注网上关于宋母这个帖子的讨论,今天看到那个所谓的“母钱”,想把自己心里隐藏很久的想法说出来,有些话对某些“挺母派”来说可能很不和谐,如果哪位感觉不爽,敬请拍砖;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指正。
北宋铜母这个话题,如果作为一种娱乐项目来讲的话,我觉得是很合适的。娱乐嘛,本来是当不得真的。但是如果作为一个研究课题的话,就要遵循学术研究的基本规范:首先提出问题,接着找论据研究,然后总结归纳,最后得到结论(写成研究论文)。这是学术研究的一般规律,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概莫能外。现在北宋铜母研究可以说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比如在铜母的判定标准上,也取得了相对一致的意见,这些网上讨论很多了,不再阐述。下面就北宋铜母这个问题本身,谈一点看法。我下边说的宋母都是指铜钱的母钱,不包括铁钱。其实铁母也有同样的问题,但是我对铁钱没什么研究,就不涉及了。
各位研究铜母的人研究宋母的时候,大多是从这样一个角度出发的,假定北宋有铜母的话,那它应该是什么样子,具备什么特征。但大家是否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北宋的母钱一定是铜做的吗?不错,“铜可以用来做母钱”,这个命题准确无误;但是逆命题:“母钱都是铜做的”却并不成立,至少不是自然而然地成立。这一点,有一点数学知识的人都能想明白,如果您不同意,或者说我在钻牛角尖,那您就不用往下看了。
如果您承认我上边说的有道理,那咱们继续分析。如果说“北宋铜钱的母钱都是铜做的”这句话是错的,那下边就有两种可能:
(1)北宋铜钱的母钱是用别的材料做的,比如锡。这是挺母派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但是,事实如此,在没有过硬的资料之前,说宋母是用铜做的,的确难以令人信服,至少在学术上是站不住脚的。要证明宋母的材质是铜的,至少要有点公认的证据,比如北宋官方的记载,也就是信史。当然中国古代官修史书造假的地方很多,那是为了皇帝脸上贴金。但是在母钱的材质上,还是没必要造假的。但是时至今日,也没有什么官方记录,明确记载着母钱是用铜做的。反而有些记录上说,母钱是用锡做的。所以北宋的母钱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这个问题,我想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2)北宋母钱有一部分是铜做的。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性最大。但是问题又来了,哪些是铜做的,哪些是用别的材料做的,这个问题恐怕很难搞清楚。或者说要花大力气搞清楚,可惜现在很多研究宋母的人对此“选择性失明”,或者回避这一问题。我的观点是北宋母钱有些版别是用铜母的,比如宣和、大观、崇宁的若干美制版别。但是早期的一些钱,比如宋元、太平等,未必是用铜做的母钱。当然这一点仅仅是本人猜测,还有待证实。
除了以上两点,还有一种可能,北宋铜钱制作中还大量存在二次翻砂的现象,即选子口、穿口都很干净的头模子钱当做母钱进行翻砂。这种用来翻砂进行再生产的子钱,从工艺上讲,的确是母钱;但是这又是很难界定,哪种是头模的,哪种不是。你当然可以说,头模的钱子口都很干净,但是反过来就有问题,字口干净的钱都是头模的吗?我想这也是很难搞清楚的。
以上是我对北宋铜母的一点思考,其中肯定有不成熟、不正确的地方。今天发这个帖子,就算是抛砖引玉吧,希望能够引起宋母研究者、爱好者的关注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