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第一笔钱之后,我开始正式购买钱币了,当时在北京和我年龄差不多的泉友一共有3拨,我和我的同学算一拨,北京44中的三个初中生算一拨,北京2中的2个初中生算一拨,互相熟悉了之后打听了一下发现我们居然都是同年的,哈哈,这下好了,大家可以飙着劲的玩了。我的第一拨购买比较谨慎,当时手里一共有6000块钱,我也怕自己因为不懂瞎花过不了几天就没了,所以先买了一些硬通货,主要是三字刀和契刀五百(那时候一刀平五千对北京市场来说还是个新鲜物)。93年的时候北京市场平时可以见到的东西不多,各地泉品的流通也远不如今天这么方便,当时胡玉海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2铅笔盒子的三字刀,品相确实都一流的棒,售价是230一把(我记得品相一般的三字刀当时是要190一把),于是我就买了他10来把,然后就是零七八碎的买了7把契刀五百,当时的价格是300-350一把,就这样差不多花掉了手里4500块钱,还剩1500的时候我心里就比较踏实了,随便瞎玩吧,反正玩赔了也就赔1500,还有那么多刀可以在家给我坐镇呢。其实当时一些高档钱在北京的小花园是不太容易见的,像今天在报国寺遛一圈就可以见到这么多东西的景象在当年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我的眼力也确实很一般,于是就跟几位同龄人一起小打小闹的玩着。其实另两拨和我一样大的学生哥们们的实力并不简单,其中的一拨人是家里很有钱,买钱币比我也早,手里着实还是有几个像模像样的钱币的,我现在记得一次在他们家里看他的钱币册子,里边中档钱搞得很齐全,像什么靖康、重和、开元背永、政和铁母之类的“好钱”也有两页子,看得我十分眼馋;另一拨2中的同学更有意思,他们一共2个人,隔一个周末来小花园一次,中间那次不来的时候他们是骑车出远门的,地点是北京的房山,干吗去了呢?买明刀。也不知道是房山那边明刀多还是当年有一次集中出土,反正每次他们俩都一人背一书包的明刀回来,都是坨子,自己在家用水把坨子煮软,然后一把一把的打散开来,第二个周末就带到小花园来卖,他们卖的很便宜,10块钱一把,批发和单选都是一个价(我还真不知道他们的刀是多少钱买来的),然后用卖到得来的钱再买别的钱币,这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2年,您可以想象他们过手了多少明刀。这俩同学里其中一个人是纯粹的帮忙打下手的,另一个是真正的泉友(姓白,他比我聪明,后来他考取了清华的无线电系,毕业以后去了国外,现在就失去了联系),记得他们周末卖刀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关系很要好的还有一位中学的化学老师,我们都叫他赵老师,赵老师是一位很和蔼的长者,我混了小花园市场那么长时间其实一次都没买过赵老师的东西,但是每次见到赵老师都会聊半个小时的天,赵老师也会很热情地翻翻我的钱币册子给我一些点评,后来读高三的时候我听说赵老师那年也教高三,还时不时请教过一些关于高考化学的问题,这是后话了,我读书毕业以后就没有见到过赵老师了,不知道他身体是否依然康健?我相信这里很多从那个年代玩过来的北京泉友都知道赵老师,瘦瘦的,高高的,每个周末都在小花园市场最北边找个人不多不吵不闹的地方摆个摊子,真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到这位当年对我帮助良多的长者,想念他已经很多年了。。。我第一次凑了大半本钱币册子拿去小花园参与泉友们之间交流的时候,其实手里的东西在当时看来还是可以的,我本子里的东西在当年都是20-60一枚的(我现在记得当年一枚钱币如果价格在80以上的话会被认为是好钱的,品相绝美的大泰和才卖70元的年代呀),当时我的头脑也很简单,交流不是为了挣钱,只是想试试我能不能把东西卖出去,所以册子里绝大多数钱币我的叫价其实就是我的买价,可能是人们买东西都有还价的心理吧,或者就是当年大家看我岁数小想憋着拣我的“漏儿”,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会买走我的东西,就这样我东西没卖出去,倒是杂七杂八的越买越多,终于有一天,我被一伙常年活跃于北京各个古玩市场的小偷儿给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