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争议问题的观点与分析。
1.分级铸造、层层铸造的存在。
这是一个一直存在有争议的问题,究竟是只存在原母翻子还是母翻母亦翻子的复杂向下轮翻翻铸,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了解两个重点,一个是铸币目的,另一个是铸币强度。
首先从铸币目的来说,铸币是为了制造货币并发行,古币在当朝的用途仅仅是货币,而在现代多了一层收藏关系,所以我们要以古人的视角去了解。铸造可发行,面文清晰,足值足量的货币为铸币的目的,单级和多级翻铸都能满足以上条件但“面文清晰”这个条件多层级翻铸一旦层级过多就无法满足了,所以我们给这个层级的阈值设为N。我们再来看另一个问题,铸币强度,谈起铸币强度有人就要说了,康熙、乾隆铸币量很大肯定强度大,非也,康熙乾隆在位时间长,年产量比北宋大部分钱币要低很多,就拿崇宁来说,铸造五年,数十亿量级,如此高强度的铸造如何满足?两个办法,那就是多设立钱监和多母指数级翻铸。在开炉时,如果要一开始就保持高产铸造,首先就要先翻铸母钱,怎么样短时间制造足量的母钱来翻铸子钱呢,那就是母翻母,一翻十、十翻百,翻一次一个指数级增长如同核裂变,直至翻到母钱可满足日常行用钱翻铸需求为止,保留少量的母钱铸造工作组用来补铸丢失、破损的工具母钱。这时候就有人要问了,那次级母钱和一级子钱无法区分怎么办?那就回到前面说的条件,铸造钱币的目的就是为了流通,能满足条件能当做货币使用即可,为什么在乎层级?从当代收藏角度来说层级是非常关键的,但是在古代是根本不会在乎,所以一级子翻二级子的情况会发生吗?我想也是存在的。只要翻铸层级不大于N,就可以满足铸币的目的,甚至翻铸层级不仅仅只有三级,当朝货币的铸造层级次数是由年铸造量和发行量来决定的,这个和版别关系也很微妙,下个问题就会涉及。
版别的由来。
不同的钱监有不同的风格,会产生不同风格代表的雕母,钱监决定雕母的制式风格,而不同的雕刻工匠雕出不同的版别,有的版别是有意而为之为区分铸币批次,有的则是无意之举,毕竟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对吧。我们倒推,有子钱的版别就会有对应的母钱的版别,母钱也是雕母翻铸的,那就意味着版别从根源上就是由雕母产生的,正所谓一个版别至少对应一个雕母的存在(活字母钱除外),那我们关联一下上一个问题,崇宁版别这么多,雕母一定非常多,要那么多雕母做什么?很简单,提高开炉的瞬间产量来满足货币流通的需求,雕母这么多,钱监这么多,分层级铸造的可能就非常直观了。
从币种性质推敲“铁母”的真正意义。
铁母、铁式铜钱(铁范铜)、铜铁两铸的铜钱,锡母,这一类词中互有关联,但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首先我们以图中铁母、铁样的直线系脉络来说,一级存在校对、核查、留档的母样,也存在工具母钱,比如一个雕母一批次翻砂多个一级母钱,其中一个留档用,方便后续出现问题拿出来查证当时铸造该批母钱有无问题,一个核查用,封存上交于上级,便于后期出现问题上级比对核查,一个校对用,在平时铸造由技术组管理,用于平时铸造时的比对,剩余的其他母钱全部用于工具母,这样以来留在我们现代人手里就造成了同一批钱,不同的品相,当然也有后期流通、传世和坑口的问题,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铁母?我们不妨把现在评级公司的评级类结合本文逻辑图分类一下。
铁母类:
校对、核查、存档、工具的一二级铁式铜、锡母,还有可能误判的一级铁式铜钱。
铁式铜钱(铁范铜)类:
二级的铁式铜钱,可能误判的工具一、二级铁式铜母、二级校对、核查、存档铁式铜样。
所谓铁母,字面意思就是用于翻砂子钱的母钱,那铁母在实际意义中也就是一、二级工具铁式铜样,和工具锡母,而其他同级的所谓“铁母”是级别更高的校对、核查、留档甚至是进呈样钱,这里我们统称为“样钱”,在现在的藏品中那些字口深俊,品相绝佳的”铁母“其实绝大多数为样钱,并非铁母。如何界定样钱与铁母还有铁式铜钱(铁范铜)的区别,这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只能说品相绝佳的评级为“铁母”的钱币,大概率为样,而评级为“铁范铜”的钱币大概率为铁式铜钱和真正的铁母,所以评级公司的性质界定未必就是真实的界定,我们目前能界定明白的也只有上限铁母和下限铁式铜钱,对于中间“铁母”的具体性质,不得而知,评级公司的话语权现在有些过大,确实对真正的学术有些许的反噬,我们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评级公司对于铁母和宋母的评级结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学术认可的结果。
4.宋母的争议。
宋母是肯定存在的,但是同理于上一个问题,上一级子钱和次级以及次次级母钱难以区分,宋母的争议不在于他的存在性,而在于他的界定与识别。由于物理热场冷缩的问题,每向下翻铸一级,尺寸就会有一定量的缩小,所以通过尺寸我们只能识别出一级母(原母),而漏掉二、三级母钱,毕竟一级子钱和二级母钱因同一母钱翻铸理论上一样大,甚至要大于三级母,那么子钱与次母钱有没有区别呢?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子钱不考虑脱模不会去修穿,而母钱考虑脱模是要修穿的,所以现在学术主流认为修穿是判定宋母的必要不充分条件,而通过尺寸判定宋母在二三级母钱的判定上又是充分不必要条件,这就造成了现在宋母的争议。怎么界定次级母钱?就目前而言,所能实现的也只是界定一级母钱(原母),而且现在所谓的原母大概率也是一级母钱里的样钱非工具母,对于次级母钱界定太难了。
铁母、铁母中的样、宋母、宋母中的样和二、三级母也许需要更多的努力和论证,也许是永远解不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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