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玩记号——金石玩家
半两可以说是记号的鼻祖之一。什么阴刻、阳文、星月、炉记,都是半两玩剩下的。半两记号最常见于四铢半两,各种增重、记值、记号层出不穷。且不说少见的阴刻、阳文,单是邓通半两这种最常见的记号类半两,增重位置、大小、形制都有着无限的变化。阴刻、阳文记号就更加丰富了,且其中包含的信息量更加巨大。从数字到文字到炉记,层出不穷。上面携带的信息,由于同版式数量的稀少,流通范围的广泛,很难进行系统的释义。我们或许知道他在哪里出现,但很难知道他在哪里铸造。想要对此类记号进行解释,不仅要有钱币相关知识、还需要相当丰富的金石学知识,尽可能地参考出土文献。像我这种俗人,只能寻觅一些好看的普通记号图一乐了。希望有朝一日,会有一位大咖横空出世,系统研究记号半两及其背后的意义。
战国半两和秦半两中,也有一类记号,与四铢半两不同的是,战秦半两的记号属于冷加工的产物,即铸造出来之后用锐器刻上,并非和钱币一体铸造出来。四铢半两记号尚且有迹可循,有同版可以参考,战秦半两记号可谓是独一无二,几乎找不到相同的。这类记号与铸造的关系就相对较小了,加之青铜本身坚硬,刻的时候很容易出现笔划变形的情况。篆刻者的文化程度也给这类阴刻增加了巨大的随机性。四铢半两阴刻更多是官方产物,战秦半两阴刻则更多是民间行为。所以没有丰富的考古学、金石学修养,很难对其进行准确释义。战秦半两阴刻中的信息很有可能会反映当时的历史文化、人文风情,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对于我们业余爱好者来说,针对半两记号做学术研究显然是不现实的,时间和资源上都不允许,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们要做的,更多的是享受记号半两带来的神秘感。这个记号是否是我老家的铸钱监的身份证?或许又是酒桌上的酒令游戏?也有可能是千年前情人的定情信物……这也与就是山水画的留白、电影末尾的彩蛋,给人带来无限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