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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个人看来,青铜镜以其特殊的材质工艺加之生活用品的定位,承载了更多的审美价值与历史文化价值。我们的祖先在火与矿的碰撞中发现了铜这一金属,然后将之冶炼研磨成光可照人的铜镜,充分展现了我们先祖杰出的创造力与艺术审美。然而由于各方面的限制,青铜镜往往被束之高阁,与普众形成隔膜。本文便以花叶纹为切入口,探讨一二战国以来至唐代的花叶纹铜镜,由于本人精力有限,加之许多实物资料实在难觅其踪,故而仅从中择取具有代表性的种类进行展示。
中华民族向来是一个爱花的民族,对花有着近乎痴迷的情结,据文献记载,商周时期我国已有了芍药和梅花的种植,先秦时期,中国的栽培花卉已有芍药、梅、荷等品种。在《诗经》、《楚辞》中都有多处对花卉的描绘与赞美,如《诗经·郑 风·有女同车》中赞扬同车女子孟姜“颜如舜华”、“颜如舜英”,而这里的 “舜华”、“舜英”都是指木槿花,屈原在离骚中也有“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等句。古人将梅、兰、荷、菊等花视为高洁君子的象征,并以此自比,无不彰显出对花的痴迷。
花作为装饰品虽然可以追溯至商周时期,有着悠久的历史,然而大多都只作为配饰而非主体装饰纹样。特别是在青铜镜领域,虽然战国青铜镜中已出现花草纹图样,但其大多都表现为简单的几何纹,兼以连席文云雷纹或回龙纹等。直到魏晋南北,随着佛教的传入,带来了极具西来色彩的忍冬缠枝纹,并结合了富于佛教象征意义又极具本土辟邪吉祥之意的莲花纹,形成新的装饰形式,大量出现在宗教艺术品和世俗工艺品中。但这一时期的花卉纹样内容较单调,仅限于忍冬、茱萸、莲花等几种,花卉形态较为削瘦与清朗,尽管如此,这也为花卉纹铜镜做好了铺垫。
战国花瓣镜,圆形,可分为四瓣花镜、八瓣花镜、十二瓣花镜三种:四花镜,单弦钮,小双重钮座,变形羽状纹为地纹,钮向外伸出四花,素高卷边。八花镜,三弦钮,双重圆钮座,以碎点纹、云纹及菱纹组成的细云雷纹为地,由钮座向外伸出连贯式的花瓣,每组二瓣,共八瓣,素低卷边。十二花瓣镜,四弦钮,双重方钮座,地纹也是碎点纹、云纹、菱纹所组成的云雷纹,在钮座四角向外伸出四组连贯式的花瓣,每组二瓣,由镜缘向内又伸出四组连贯式的花瓣,共十二瓣。素低卷边。
花叶镜,圆形,三弦钮(亦称川型钮),双重方钮座。地纹仍是细云雷纹。主纹可分为八花叶、十二花叶两种。八花叶镜,由钮座四角向外伸出四竹叶式长叶,在四叶中间,有四朵花,素低卷边;十二花叶镜,由钮座四角向外伸出四竹叶式长叶,由钮座四边中部伸出四花瓣,又由镜外缘向内伸出左右夹有绳纹的四花瓣,共八花瓣四叶,素低卷边。
花叶镜中的四叶镜(可能为四山镜的原型),在战国早期已出现。云雷纹地的花瓣镜、花叶镜,多属传世品,但从其纹饰比较复杂的特点来看,估计时代比四叶镜略晚,应属战国中期。此后,花叶镜便衰落了。这类铜镜流行的地区主要是安徽、湖南一带,河南地区也有少量分布。战国时期,楚国便可能是一个铸镜中心,根据考古发现,湖南长沙发掘的近两千座墓中,出土铜镜的墓葬占总数的四分之一,而同时期其他各地的铜镜出土量则很少,如在河南洛阳、陕西咸阳等地,一个墓地中往往有一百多座或者数百座墓的发现,而有铜镜随葬者也不过数座墓而已,与长沙战国墓中出土的铜镜数量远不能比。1974年在甘肃平凉地区战国墓出土了一面圆形方钮座羽状地纹四叶镜,形式与长沙楚墓同类镜相似,但其墓葬所属时期已是战国晚期。
部分代表。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中华历史上迎来了一个巅峰,国力强盛的汉朝以其雄厚的实力将中国古人的各方面生活水平极大提高,青铜镜的冶炼技术也出现突破性进步。在此之前,青铜镜是达官贵人的专属,普通人难觅其一,技术壁垒和极高成本让青铜镜难以飞入寻常百姓家,而自汉朝始,青铜镜开始成为百姓的日常用品。两汉时期,河南洛阳作为一个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又未经秦末战国,形成了繁荣的工商业都市,铜镜铸造业极为发达。东汉中期后,南方的铜镜业有了长租发展,形成了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江夏郡(今湖北安陆)、广汉郡(今四川广汉北)、蜀郡(今四川成都)等几个中心。汉代铜镜中,花叶纹饰也存在于不少铜镜之中,除了熟悉的连弧纹草叶纹星云纹铜镜外,神兽纹凤纹铜镜中也有发现。强大国力支撑下,自信的汉人通过丝绸之路贸易世界,铜镜也成为了对外贸易的一面旗帜,不仅满足了国内人民的审美需求和日常需要,更是满足了外邦番民对大汉的憧憬和渴望。
三国两晋时期,政局动荡,经济萎缩,北方的铸镜业历经浩劫,饱受战火袭扰,行业一度衰微从此一蹶不振,只有洛阳还有一定的生产能力。相对安定的南方在“衣冠南渡”后经济得到空前发展,逐渐超过北方,尤其以铸镜著称的会稽山阴铸镜业成为了当时的铸镜中心,产品远销海内外,另外,湖北鄂城也成为一个重要的铸镜地区。由于笔者精力有限,加之其时代特殊,所传铜镜大多残损,偶有完璧者也缺乏相应拓片和实物图片,故而就此省略,望各位见谅。 南北朝被隋正式结束,大一统的隋朝虽然国祚较短,但在铸镜史上却有着深远影响,其所产铜镜,铸造之精,题材之盛,器型之大,隋之强盛,足以从中窥见一二。其中,宝相花和团花镜,更为后唐所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