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的夏天还是相当闷热难耐的,燥热的空气吹来,叫人仿佛呼吸道都灼伤一般,强烈的阳光被张扬的槐树剪碎,星光点点地撒在地上,随着树影一道摇曳,夏蝉躲在荫凉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求偶声,实在助眠。我躺在藤椅上歇凉,不经意间就进入到小憩的忘我状态,睡梦中,隐约有几个孩子的惊呼声,待那声音无限放大,我迷糊地睁开双眼,瞥见了那围在石缸边上的三个小孩。定睛一看,石缸中那一潭死水之上,赫然开着一朵艳丽的荷花,纳闷之际,只见其中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孩子径直将它摘择下来,我无心责备,只想起了那个老实憨厚的老董。自从下岗之后,我便纠结是垂头丧气回到农村还是继续在城市里苟延残喘,最终我选择了后者,一来我实在经受不住艰苦农村的摧残,二来我脱不下读书人的长袍,承受不住他人的非议,于是我盘下巷尾的一个门面经营烟酒副食。店面虽然不大,但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我本来就不求大富大贵,倒也安稳自在。店面居中,右边是一对小年轻开的理发店,生意一般;左边开着一家废品回收站,老董就是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