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候只有一个先生教书,他仿佛全能王一般,负责上到语文数学下到一系列琐事。语文数学十分平常,没有什么值得描写的地方,我独钟爱劳动课。说是劳动课,其实就是干活,主要就是背煤炭做扫除等,如若遇到校舍翻新,还是需要干不少杂活的。学校虽然小,但是由于服务了邻近几个村子,因此中午许多学生都是要在学校吃饭的。他们每天早上都会带着一个铝饭盒,里面装着米,有条件的还会在里面放点酱料等下饭菜,但基本上都是干咸菜为主。到学校后,他们就会把饭盒交给烧锅炉的人,然后他们就把每个饭盒打开,往里面倒上水,一排排摆在锅炉蒸室里,放学后,他们就找饭盒上刻的名字,就能吃上午饭。由于我家就在学校上面,因而每次都需要爬坡上坎回家吃饭,为此我反而有些羡慕他们。这烧锅炉的煤,是需要我们自己背的,如此一来,劳动课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背煤课。我之所以要详细写背煤,主要是勇勇带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强。他背着顶大的背篓,由于肩膀太窄,他只能将背篓带勒在手里然后搭在肩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满月似的弓形,我很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弹射出去。他黢黑的脸上全是汗印,细软的头发因为汗水的浸泡而紧紧贴在他的头皮上,他的眼神清澈且坚定,脑袋直直对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