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钱丞:很惭愧啊兄弟,我也不想只玩宋钱的,很无奈啊。曾几何时,我也是从贝币到***币,从本土币到美洲欧洲的,金银铜铁铅镍纸,除了这些死的,还有些活的都玩。奈何,财力精力有限,鸽子金鱼送人了,花鸟猫狗绝种了,不瞒你说,白鼠白兔土鳖桑蚕水貂刺猬蟋蟀甲鱼乌龟……都玩过,现在,除了蚯蚓与北宋小平铜钱,啥也不想玩、不敢玩、不能玩了。我知道与玩香炉镜子印章字画翠玉的藏友们坐在一起时很丢人,尽管他们一口一声的老...
其实本来就是玩,哪里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从小时候的玩弹球、摔元宝,大了玩运动、游戏、乐高,只要开心,没有丢人一说的。就像我,本来只是喜欢古钱币,想简单收几个玩玩,不曾想这个“坑”会有多深。
比如圈子里到处都是“升值”的声音,各平台官方也是相同的调调。这是一种引导,让人有对古钱币升值的期盼,这就不仅仅是“玩钱币”了,而已经被金钱诱惑,这种被引诱,既是源于自己的贪欲,也是因为一些人的谋划。这时候就不是玩钱币,而是被别人玩了。
比如“版别”一说,版别本来就是有的,有版别和无版别的钱币其实都有自己的“美”,都能玩。为什么要强调“版别”呢?“版别”对应着稀少,稀少对应着价值,价值就对应着金钱。比如宋钱,比如崇宁,比如银币,比如小清钱,比如咸丰大钱,存世量太大了,手里的钱币如何升值呢,商家如何赚钱呢?我们就用一个一个的筛子去筛,版别、字口、铜质、年代、锈色、尺寸厚度、母钱样钱等等,筛后发现原来有这样多稀少的古钱币,稀少就能对应上金钱,就能升值,这时候,我们还仅仅是“玩”吗?已经在追求利益的时候被别人诱导了。
比如“拍卖”,当遇到自己喜欢的钱币的时候,跟拍的节奏难以控制,随便点一下,几十元几百元的加价就上去了,眼睛都不眨一眨,平时为了兴趣爱好何曾这样大手大脚过呢?再加上“托儿”的存在,这哪里是“玩钱币”,分明就是被别人“玩自己”啊。为什么园地官拍会隐藏跟拍者的名字呢,应该是被一个个的“托儿”困扰久了,只能默许。
诸如此种,不一而足,都是“被人玩”。
除了被人玩,还有就是玩钱币很容易被“被钱币玩”。既是出于喜欢,又是出于对升值的贪欲,见到喜欢的、见到认为有升值潜力的,就倾囊购买,手里的钱币一个、十个、百个。。。没有止境,花出去的钞票几十、几百、几千、几万、几十万。。。没有尽头。一边是经济的压力,一边是把古钱币堆积起来成为自己的宝贝的欲望。换来的一个个的“古钱币”堆积起来成为了自己的宝贝,自己成了古钱币的主人。
其实我们只是古钱币的短暂的保藏者和主人。我们欣赏、把玩、盘钱币的时候,钱币也在欣赏、把玩、盘我们。当我们开玩笑说这个古钱币“盘死了多少个老头”的时候,其实我们很可能就是未来的那个“被钱币盘死的老头”。我们是这些古钱币真正的主人吗?换个角度,因为对美、对金钱的贪欲,我们成了这些这些古钱币的“仆人”,成了“贪欲”的奴仆。如果看过电影《霍比特人:史矛革之战》,就知道被贪欲引诱的下场,咕噜姆举起魔戒,重复说着:my precious。那种贪婪的眼神令人难忘。即使是巨龙史矛革,也仅仅是宝藏的暂时拥有者,最后被杀死。我们不敢和史矛革相比,也同时不一定能比咕噜姆强多少。只要魔戒不被毁灭,它就会寻找、引诱、折磨它的一个个主人。古钱币和魔戒并无什么不同。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意思,竟然一不小心掉进了钱眼里,弄得满身铜臭,把辛苦挣来的钞票扔出去,换来一堆古钱币。
如果“玩钱币”的时候,能够做到“不被人玩”,能做到“不被钱币玩”,同时不被别人或佩服或世俗的眼光所困扰,那就是纯粹的玩古钱币。这个时候,无论玩的是宋钱、明清、高古。。。根本就没有丢不丢人这种说法了。
突然想到一句话比较应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我,竟然做不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