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郊外转了一圈,虽是秋天,却仍是夏天的景色,一片葱绿。走出城市的水泥森林,才感觉到内心真正喜欢的,不是饭局、闲聊、上网、刷屏,而是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田园牧歌,山水情怀,有那么一个大院子或不大的一片田地——
栽上各种果树。有樱桃,春天满树樱花,烂若云霞,云霞散后,慢慢长出树叶,不经意间,一片绿色中探出串串红色的果实,几天后便透明起来,那真的像玛瑙,像宝石;有柿树,那宽大油绿的叶子显得挺拔,开花时静俏俏的,让人一下子就请注意到了坐落在花盘中的那小巧而结实的果,尽管许多幼果尚未及长大就脱落了,但那坚强长大的果实越来越大,连树枝也屈服了,有幸挂在树梢上的柿子,会一直挂到深秋,在光秃秃的树梢上犹如红灯笼,耀眼夺目。
种上各色花卉,让她们像野花一样自由生长,散落在四季;一片竹林,轻风吹过摇曳歌唱,几株松柏,挺拔苍翠,红梅、腊梅傲雪开放,充满生机;几处数株合种的桂花树,仲秋之际,香气沁人肺腑,而那革质的叶片经冬不凋,全无那些弱不禁风花儿的娇气;还有那篱笆边的向日葵朝东暮西……
几畦菜地。茄子、番茄、辣椒、黄瓜、葫芦、南瓜、白菜、萝卜……,再种上些玉米、红薯、毛豆,尽情享受亲手栽种和采摘的乐趣,那带有异样味道的番茄,那头顶黄花满身绒刺的嫩黄瓜……
在田园中央挖一水塘,塘边杨柳依依,水中荷花怒放,荷叶下鱼、虾、鳖、蟹畅游;闲来抓鱼为乐,干旱时,置一水泵,四周植物皆无干涸之虞矣。
园中小道皆用五彩鹅卵石铺成,四通八达,行走之上有纤手轻揉之感。每天朝霞晚霞映照之时,漫步其间,与花草对话,与鸟儿共鸣,与树木同呼吸。
当然,田园生活,少不了人类的朋友,最忠心耿耿的是狗。小时候养过一只狗,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它全身上下是银灰色的皮毛,难以置信的是没有一根杂毛。它那么有灵性,尤其是一双眼睛,对主人充满信任和崇拜。我大学毕业后,它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双目失明,但我每次回去,它总能凭嗅觉认出我来,在我身边又蹦又跳,那份亲近,令人感动。我喜欢土生土长的狗,那是自然的,是美丽的。
地面养一群鸡,让母鸡自然孵化,毛绒绒的小鸡,像一群孩子,跟在母鸡后面奔跑。慢慢长大后,五彩缤纷的羽毛,大小不等的体态,一声呼唤,飞奔而来;在空中养一群鸽子,清晨迎着朝霞飞去,晚上披星戴月归来。
呵呵,那草丛中,石缝里一定有蟋蟀,它清脆悦耳的鸣叫,早在童年就深深印在我的心里。小学毕业的那年夏天,捉蟋蟀几乎疯狂,也得一大有幸运,居然捉到一只“玉石顶”,那叫一个好。头部中间有一个白色三角玉石状,真像一颗标准的白色钻石。它在蟋蟀中的稀有程度就如古泉界的五十珍。喜欢蟋蟀的人,终其一生,也难谋其一面啊。可惜,当时没有照相机,真容难见了。
园子的后面,有一座山,山不在高,清秀宜人;园子的前面,有一片水,水不在阔,清澈见底。
从物质上说,要实现这样的生活已不是难事,但脱离熟悉的生活和环境又显得是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