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新的,依然买下,心里却很满足
自2003年5月,小学五年级时,父亲从老家拿来三枚方孔钱币之后,我就对古代方孔钱币着迷至今未泯。
那三枚钱币,初中入学前皆已失散,一枚嘉庆通宝小平钱,一枚康熙通宝满汉同,一枚记不清了,印象中,篆字、轻薄、黑漆古,或似“东国通宝”“熙宁重宝”,那时不会拓片,也没有相机,更没有用复写纸抹擦以简便留痕的智慧,这便成了十几年来的一个谜。
十几年的历程,一瞬间如白驹过隙,便到了今日,仰望对古泉鉴赏藏爱的前辈老师,我自惭形秽,相比很多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我也是甘拜下风。由于前期没有顺应时代,建立健全有进有出的泉藏理念,在施行了支出总额管控后,我的泉品局限于一个近似底层的水平,成为了自留地。以至于后期,我随着对泉学的日益深入,以及在电子信息化水平普遍提高的大背景下,由实物玩藏逐渐转型为半实物、半资料研究式的泉藏品鉴模式,并深入实践了“过眼即拥有”相关精神,喜欢保存一些品相符合自己审美、品种契合爱好方向的泉币图像,将其充斥为准藏。这一期间,随着对品种的了解不断增加,对品相的追求不断提高,对品鉴的要求不断严格,自己的眼“尖”了,自己的嘴“刁”了,自己的手却“低”了,随即陷入了一种外在满足而又内隐失落的境地。
近年来,随着古玩界投资热的兴起,泉币成为一个投资品种被众多的商家和个人所追捧,或为标准化交易,入盒成为时新;或被利欲熏心,仿品成倍地增加,随着相关技术工艺的不断攻克,对古币综合理解的不断加深,其仿真度水平无论是从制式、钱文、质地、锈色,还是从神韵上来看,都无以复加,以至于鱼龙混杂,真伪难辨。同时,由于劣币驱逐良币规律,做市商的一般化行为,及投资市场关于品种的价格结构化差异等因素,使得原先一些好的品种、好的品相,渐渐地从地摊上,从平常集市中销声匿迹了。
基于对上述现象的一个反应,我偶尔逛下却未曾进一泉,对泉币的兴趣爱好渐渐地回缩成一个种子,埋藏在心底。
近期,偶得缘会,周末逢集,有几摊钱币,可以挑挑,发现一枚大观与众不同,上手后觉得字文细腻不够,略显板滞,钱幕穿廓明显软,形制不符。但一回想,乍一眼收获的那份新奇和欣喜,和远观之那飘逸洒脱的书法,却在上手后,随着对泉币本身性质的判定,霎然间灭失了,这种收获与失去的瞬间心理起伏,使我深深陷入彷徨而难以自拔。我或会痛恨知识,是它让我失去了难得的美好,哪怕仅仅是一种感受。我本该对赝品弃之如草芥,但对泉品之美的着迷,启发了我应该怀有超然物外那样的思想,我想,泉币美的魂魄也可以寄于本该不属于它的形体,无缘见其本尊,但有其神于心,是物非物,心意永存。怀着这份思想的启迪与内心的感受,跟老板讲了价,10块钱拿下回家。
我不怕被笑话买下一枚药品,那是我执着于对纯粹美好的超物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