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年前的今天,一列北京开往天津的火车上有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焦急地盼望着火车早点到达天津,以早点实现自己的愿望。这个年轻人就是我――当时还是一名大学教师,是为了寻访古钱而乘车到天津访古。
我于古钱可算多少是有些家学渊源,我曾祖父曾任京官,古钱是其嗜好之一,也有一定的规模,但他的东西早就在抗战北京沦陷失散光了,仅余两个一尺见方的硬木箱盛放的杂钱。我祖父对古钱不感兴趣,人微言轻,我想看看古钱的请求很少得到大人的批准,所以我只见过箱内的东西五六次。但当时还是小学生,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里面装满了大的小的古钱,对我产生了极大的诱惑。到后来,实在忍不住诱惑,就偷偷抓了一把,具体有什么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有一枚当千大钱(上面满是黑色包浆,我误认我是铁钱)。究竟是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到后来这枚钱也在和同学一起玩的时候丢了。但这已经引起我对古钱一定程度的兴趣。1982年中国历史博物馆结合中国钱币学会成立举办了一次钱币展览,当时我在上大四,还去看了,但由于不懂,什么收获也没有。直到1983年在单位偶然看到报纸上全文发表了千家驹千老在中国钱币学会年会上的讲话,我才知道有了学会,学会还办了刊物,我觉得是系统收集古钱的春天来了。于是又是购买《中国钱币》杂志,又是想方设法寻找古钱。83年夏在昆明出差时在东寺街见到有几枚出土古钱在卖,但由于已经有人在和买主商议购买,我就算了。回京后在北京的各个旧货市场和农贸市场转,甚至跑到通县、温泉的市场去问,但一直一无所获,北京的摊主都说北京不让卖古钱。我还到我祖父在世时的街道开证明,去认领文革时被抢走的物资(查抄物资),在三十五中的地下人防工事里还真见到一个小木箱,里面放着古钱,但是一格一格单放着,不是我家的(其实真傻,反正没人认,自己认领就行了,总比空手而归强,而且祖父家中被抄走物资清单上瓷器字画很多,查抄物资认领处的各种瓷器铜器字画等古玩可多了,随便认,但当时没动那个心思),后来问伯父,才知道家藏的古钱没有被抄走,而是―――――――――――――――――――――――――――――――――――――――――――――――――――――――――――――――――――――――――――――――――――――――――――――――――――――――――――――――――――被我祖父晚上偷偷倒在垃圾堆里了。我还是只能对着谱录杂志在纸上玩钱。1983年我哥哥到天津出差,在长春道见到有古钱出售,就随便帮我买了几枚。我欣喜若狂,天津有卖古钱的,第二天,也就是1983年12月10日是个庄严的日子――我要正式买钱了,正式开始收藏古钱了。那天我正好没有课,就乘上火车去天津了。到了天津就找不着北了,其实即使找到也没用,天津的街都是斜的。好容易问到长春道,一看和我想象的差远了,找半天才见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看守个地摊,上面有十几枚破钱,我挑字能够看清的以三角一枚的价格买了5枚,这枚开元通宝就是其中之一,现在看品相算是很烂的了,但当时已经觉得了不起了。其实到天津的往返火车票就得五元八角,看来是绝对的不划算。但到天津的一个最大收获是从一名天津泉友口中得知北京也有专卖古钱的市场――天桥附近的福长街旧货市场。从此中国钱币收藏界将又增加一名成员,而且自信他将会对中国钱币的收藏和研究产生历史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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