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郭五铢断代研究

“内郭五铢”断代研究
王泰初    
“内郭五铢”在钱币收藏研究中是一个概念比较模糊的品种，由于缺乏历史资料及确切的考古报告，断代研究虽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仍存在不少问题，收藏研究学术界对“内郭五铢”形态断代认识观点各异尚未达成共识。下边将目前“内郭五铢”各家观点梳理如下：
一、“内郭五铢”梁武帝鋳行说
旧有的古钱著录均将“内郭五铢”列入梁武帝鋳造发行条目中，如上世纪初，钱币学家丁福保先生著录的《历代古钱图说》根据《隋书·食货志》：“梁武帝乃铸钱，肉好周郭，文曰五铢，重如其文”的记载，将“内郭五铢”列入“梁五铢”词条下［1］。《历代古钱图说》“梁五铢”词条下刊载了两帧拓片图，一帧“内郭五铢”见图1，另一帧是“两柱内郭五铢”见图2。

图 1 《历代古钱图说》梁武帝五铢词条下的五铢图

图 2 《历代古钱图说》“梁武帝五铢”词条下的“五铢”图.JPG
图 3-2   镇江萧梁鋳钱遗址发现的“内郭五铢”钱陶钱背范1997年末，镇江故城考古所在市区“医政”路金田开发工地实施了考古勘探，发现五铢陶钱范堆积层，厚达1米，面积广达数百平方米，发现了大量有轮廓与无轮廓两种五铢陶钱范残片（图3）。有轮廓五铢钱笵的钱模直径在24至25毫米之间，无轮廓五铢钱陶笵模直径在21至22毫米之间。发现的有轮廓五铢钱的钱模文“朱”字上部拐角多方折，少数为圆形折。同时发现的还有陶钱背范，有轮廓五铢的陶钱背范大多有“四出”或者“四决”纹。考古现场东侧距离三国东吴铁瓮城遗迹仅30余米远。镇江考古所在其发表的考古报告中认定，陶钱笵发现地“应是一处‘萧梁’时期的官铸钱遗址”，“此次考古发现的大小两种铸钱泥笵即是梁初铸行的‘梁五铢’和‘公式女钱’的钱笵”［2］。


镇江发现的有轮廓五铢钱陶笵，从考古报告及刊载的图片看，发现的陶钱笵的钱模没有内廓，钱模文“朱”字上部拐角多方折，部分为圆形折，陶背范大多有“四出”或“四决”纹的这些情况，镇江考古所将发现的有轮廓五铢钱笵断代为“梁初铸行的‘梁五铢’钱笵”值得商榷。背“四出”纹、面无内廓、直径25毫米的五铢形制是东汉灵帝五铢钱形制，梁武帝在“普通”四年虽然也铸造发行过“四出”纹形制钱，但是鋳行的是铁钱，而且形制较小，实物一般在20毫米左右。镇江发现的有轮廓及无轮廓两种五铢钱陶笵究竟是什么时代铸造的五铢形制陶钱笵仍需进一步研究。
五铢钱币专家陈长安先生在“知铢网”主持的“内郭五铢”研讨专栏中发表看法，说：“肉好周廓的南朝天监五铢是什么呢？南京这几年的发现现状未有新发现，我的推测也是限于实物匮乏，无从下手，只能把我看到的一个图与他挂钩。”图4就是陈长安先生所看到的那一枚，他认为的南朝梁武帝天监“内郭五铢”。这种“内郭五铢”钱在北方极罕见到。

图 4 “梁内郭五铢”钱背 陈长安藏图
关于梁武帝铸造发行的“天监五铢”形制情况，顾烜在编著的《顾烜钱谱》中称：“（梁五铢）天监元年（502年）铸，径一寸，文曰五铢，重四铢三絫二黍，每百枚重一斤二两”［3］。从生活在梁代的顾烜对“天监五铢”的描述分析，南梁初期铸造发行的“天监五铢”形制实际重量不足五铢。
二、“内郭五铢”北周鋳行说
我的已故好友牛群生先生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注意到“内郭五铢”与“北周布泉”一并发现的现象，以及形制文字类同的情况，于1987年间在《陕西金融增刊》发表文章，最早提出“所谓‘梁五铢’疑为北周钱”的看法[4]。文章发表后，引起钱币界的重视与共鸣。
1983年间，泉友段小军下乡收购钱币，在西安市北郊汉城遗址的村庄看见农民窗台上放了一堆大约有三百多枚古钱币，后来以一角二分一枚的价钱购回。回家经清理，其中有“内郭五铢”七十多枚，其余皆“北周布泉”，整体钱币字迹清晰被以薄锈。据称，村民盖房子时发现一个陶罐，钱币出自陶罐内。
我在钱币收藏寻觅中，也接触过“内郭五铢”与“北周布泉”一并发现数十枚的实物。图5“内郭五铢”与“北周布泉”就是我在上世纪末收藏的实物，据称同时一并发现，是我接触到的 “内郭五铢”与“北周五铢”一并出发现的其中一例。这两枚钱币的锈色相同，是在相同环境下形成的。


图 5  西安一并发现的“内郭五铢”“北周布泉”。
我在数十年钱币收藏研究中，见闻上述情况不少，但遗憾的是，目前尚未看到一例经专业考古发现，有确切纪年的“内郭五铢”与“北周布泉”一并发现的详实报告。
“内郭五铢”形态与北周铸造发行的“布泉”“五行大布”“永通万国”钱币形态一脉相承。这也是人们感到困惑而认为“内郭五铢”是北周铸造的一个原因。如果“内郭五铢”仅是南梁铸造，北周及北周前朝的西魏都没有铸造流通使用过，北周初年流通使用的货币若是西魏“大统”六年铸造的那种阔轮廓歪头“金”五铢钱的话，北周铸造“布泉”、“五行大布”、“永通万国”时就应该按照西魏阔轮廓歪头“金”五铢钱的形态铸造，为什么却要依照“南梁”的货币形态铸造货币呢？由此可见“内郭五铢”与北周铸币有着不可割裂的联系。
虽说“内郭五铢”与北周钱币有一定的关联，但“内郭五铢”铸于北周的观点缺乏历史资料的支持。《隋书·食货志》记载：“后周之初，尚用魏钱。及武帝保定元年七月，及更铸布泉之钱，以一当五，与五铢并行。” [5]《隋书·食货志》明确记载“后周之初，尚用魏钱”，没有铸造过五铢钱的记述。西魏至北周的朝代更替过度，是元廓被逼禅位，宇文泰次子宇文觉替代西魏自立称帝，改国号周，建都长安，史称北周。因此，“后周之初”，流通使用的西魏五铢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三、“内郭五铢”西魏鋳行说
北方发现的“内郭五铢” 之精美及对诸多谜团的研究，引起钱币收藏研究界的关注与重视。以研究五铢钱为主题的“知铢”网，专门开辟了“内郭五铢”研讨专栏。专栏里五铢钱币专家对“内郭五铢”的断代研究提出了不少有创意的新观点，其中网友大猫A、lin1V及陈长安先生的“内郭五铢”铸造于西魏“大统”年间的观点与我的看法不谋而合，当然这都是泉友潜心研究的结果。
图6是我上世纪八十年代收藏的一枚出自西魏都地的罐藏“内郭五铢”钱。这枚“内郭五铢”钱铸造精美，被以薄绿锈，重3.4克，我认为是西魏“大统”十二铸造的“内郭五铢”钱。

[size]图 6  西魏“大统”十二年“内郭五铢”钱直径25毫米、重3.4克




我关注过“内郭五铢”钱发现区域，上述图6这种“内郭五铢”钱多发现于陕西、甘肃、四川北部西魏、北周统治地域。


可以设想，如果“内郭五铢”铸造于西魏“大统”年间观点成立的话，“后周之初，尚用魏钱”，北周延续铸造西魏钱币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站在当时时代人的角度看问题，后周不过是西魏政权的延续，继续铸造流通使用西魏形制货币，亦是两个朝代政治经济制度的延续。
《北史，魏本纪第五》载：“（大统）六年（540年）……二月，铸五铢钱”，“（大统）十二年（546年）……年三月，铸五铢钱”。西魏曾经两度铸造五铢钱，两次铸造的五铢钱形制各是什么样的呢，史籍没有更多的记载，给我们留下诸多的谜团。

图 7  西魏“候义”墓发现的“永安五铢“与西魏大统六年五铢。
1984年陕西省咸阳市渭城区“窑店”乡胡家沟“仓张砖厂”发现一座西魏墓葬，咸阳市文管钱会与咸阳市博物馆对墓葬进行了清理，发现陶俑41件，墓志一方，铜钱40枚[6]。40枚铜钱除一枚“永安五铢”外，其它均为直径25毫米的阔轮廓“歪头金”五铢钱（图7）。根据西魏“候义”墓葬发现的墓志铭文，“候义”下葬于西魏“大统”十年（544年），据此，“候义”墓葬发现的五铢钱就应该是西魏六年铸造发行的五铢钱。那么西魏“大统”十二年铸造发行的五铢钱，是否就是图6这种铸造精美的“内郭五铢”钱。据《隋书·食货志》记载：“后周之初，尚用魏钱”，“至宣帝大象元年十一月，又铸永通万国，以一当十，与五行大布及五铢，凡三品并用[7]。”从《隋书·食货志》记载可以看出，北周一直在使用西魏的五铢钱。西魏的这两种“大统五铢”钱延续流通使用至北周末年，难怪北周之后的隋代铸造的五铢钱形制雷同与西魏“大统五铢”钱。
这里需要说明的一个问题：有人说“候义”墓葬被侵扰了。虽然“候义”墓葬在发现时，里面的陪葬品被村民拿走，后经有关部门追回，据说钱币未动；还有人根据墓志铭文有改动的这一情况，说“候义”墓葬可能在隋代重修过，钱币是重修时放进去的这种说法纯属臆说，不可信。虽然墓志铭文第三行墓主人名子有改动情况，但与最后一行字迹相同，说明改动与制作墓志在同一时期。
为什么西魏“大统”十二年铸造的“内郭五铢”钱与“大统”六年五铢钱币形制差别大，而与南梁铸造的“内郭五铢”钱形态相类似呢？我认为这与当时所处的地域时局有关。
南北朝时期进入6世纪，逐步由南北对峙转入三足鼎立的格局，在这三国中，东魏综合实力最为强大，占尽天时地利；南方的梁，政治腐败，士族门阀日趋堕落，社会风气萎靡消极，赋役沉重，末年发生“侯景之乱”。西魏之初，在三国中最为贫穷弱小，执政者励精图治，“内安反侧，外御强邻”，“南清江汉，西举巴蜀”是三国中最有朝气活力的一国。西魏看到南梁政治军事的日趋衰弱，将扩大势力范围，领地扩张的目标设定在南梁，借机南梁国内发生“侯景之乱”之机，出兵南下夺取了梁的大片领地。因此，我认为这是西魏“大统”十二年更改五铢钱形制，设定的铸钱币形态雷同于南梁货币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反映了西魏目标南下的政治战略思想。
发现方面亦发现有“内郭五铢”与西魏“大统五铢”一并发现的情况：1998年1月，西安市长安区某村砖厂取土时，发现共同发现“内郭五铢”6枚，西魏“大统五铢”20枚。遗憾的是，以上所述发现，均未有经专业考古发现有确切纪年详实考古报告的支持。
四、南朝“梁元帝” “两柱内郭五铢”
丁福保先生根据《北史·姚僧垣传》“（梁元帝）时初鋳钱，一当十”的记载，称“两柱五铢”“ 元帝承圣年间铸”，并在著录的《历代古钱图说》“两柱五铢”词条下，刊有一枚钱文侵入外轮廓的五铢钱，即钱币界称谓的 “侵轮五铢”钱。五铢钱的穿上下各有一星（图8）［8］。我的好友杜维善先生在著录的《五铢图考》分类中，也将这种“侵轮五铢”列入“五铢 梁元帝承圣间”词条下（图9），并在钱币下注解为“仿东汉式”［9］。



图 8 《历代古钱图说》梁元帝五铢词条下的五铢图




图 9《五铢图考》梁元帝五铢词条下的五铢图
这种钱文“压五压金”侵入轮廓的五铢钱，在1997年五月末，由《中国钱币大辞典》编辑部和洛阳市钱币学会联合主办的“曹魏五铢钱学术研讨会”上将其认定为“曹魏五铢”钱，并在会议纪要中称：“与会学者对以面轮侵压钱文为主要特征的五铢钱为曹魏钱币达成共识”［10］。研讨会的大部分论文刊登在《中国钱币》1997年第四期，这里不多赘述。
上世纪末，陕西渭南某地农民盖房时发现一个破裂陶罐，内有五铢钱2.9千克，经我清理共1443枚，其中有“汉五铢”615枚，“剪边五铢”711枚，“侵轮五铢”11枚，其中穿上下各一星“侵轮五铢”一枚（见图10）［11］。我们且不论这种钱文“压五压金”“侵轮五铢”钱是否为是曹魏所鋳，“曹魏五铢钱学术研讨会”上发表的论文中，涉及我清理发现的五铢钱内涵的情况及发现的地域表明，这种钱文“压五压金”“侵轮五铢”钱的断代应在东汉末期至魏晋，而不在南朝的梁。



图 10  渭南发现的东汉末两星“侵轮五铢”面 重2.7克
杜维善先生编著的《五铢图考》除了将穿上下各有一星“侵轮五铢”钱列入梁元帝“两柱五铢”钱外，还列有“两柱内郭五铢”钱。我认为这种两柱“内郭五铢”才是南梁元帝萧绎铸造发行“一当十”的“两柱五铢”钱。这种“两柱内郭五铢”实物有大样（图11）、小样两种（12），其钱范发现于南京（图13）。这种“两柱内郭五铢”钱一般发现于长江流域的南梁辖区，极罕见闻于北方。



图 11 “两柱元帝内郭五铢”大猫A网友藏



图 12-1  小样“两柱内郭五铢”面 径23毫米、重1.8克 长沙发现，陈长安藏



图 13 “梁元帝两柱内郭五铢“陶钱背笵 南京发现  lin1V网友藏






图14 “两柱四决内郭五铢”直径22毫米 陶猪猪藏
五、梁敬帝“四柱内郭五铢”
《梁书 敬帝纪》曰：“太平二年（557年）夏四月己卯，铸四铢（柱）钱，一准二十。壬辰，改一准十。丙申，复闭细钱。”
什么形制的五铢钱是梁敬帝铸造流通了仅十几天的“一准二十”“四柱五铢”钱？旧古钱典籍多将“压五压金”面背各有两星的五铢钱断定为梁敬帝铸造流通的“四柱五铢”钱，如《历代古钱图说》。这种“压五压金”面背各有两星的五铢钱的情况（包括发现情况）与上述“两柱五铢”情况大致相同，这里不多赘述。
“古泉园地”网“先秦-南北朝讨论区”栏目主持人金如意2017年元旦在园地刊发一帧“四柱内郭五铢”图（图15，据称发现不止一枚），刘弋、孙辉等发表看法，认为其为南朝“梁敬帝太平”二年（557年）夏四月己卯，铸造流通的一准二十的“四柱五铢”钱。我也赞同泉友们的观点。梁“四柱五铢”钱的发现与确认，弥补了南梁钱的缺失，纠正了旧有钱谱的错误。



图15  四柱内郭五铢 金如意藏图
六、结语
综上所述，“内郭五铢”铸造流通于南北朝的梁、西魏，延续至北周。梁武帝“天监”元年铸造流通有“梁内郭五铢”，梁元帝铸造流通“两柱内郭五铢”，梁敬帝铸造“四柱内郭五铢”；西魏“大统”十二年铸造流通“西魏内郭五铢”，并延续至北周。
从《随书·食货志》记载可以看出，北周一直在沿用西魏的“大统五铢”钱（包括西魏‘大统’六年及十二年两种五铢钱），不排除北周初年继续铸造西魏五铢的可能，一是流通需求，二是鋳钱工场工作的连续性（史书记载一般是政府颁布新货币形制的实施时间，造币场按形制每年不间断铸造）。客观上北周延续使用西魏五铢钱，起到西魏五铢钱形态承前启后的作用，也是隋朝五铢钱形态与西魏“大统”六年五铢钱形态相类似的原由。
“内郭五铢”从实物形态上可分为四种类型：西魏精整型，这类“内郭五铢”钱一般直接在25毫米，重量在3.2克左右，多发现于陕西、甘肃、宁夏、四川北部等西魏、北周辖区，北方发现的“内郭五铢”钱铸造枚枚精整，极罕见到粗制滥造小型者；梁“内郭五铢”型，这类“内郭五铢”钱直径一般在24毫米左右，重量在2.9克上下，做工粗细不一，多发现于长江流域的南梁辖区；第三类梁元帝“两柱内郭五铢”，该类钱除了比二类梁“内郭五铢”钱穿上下多出“两柱”外，较为轻小；第四种“四柱内郭五铢”钱 类同与“两柱内郭五铢”。
目前的“内郭五铢”断代研究虽缺乏考古佐证支持，但不失为目前情况下对“内郭五铢”认识及断代研究的进步。
 
注释：
［1］   丁福保：《历代古泉图说》，1940年，63页
［2］镇江古城考古所：《镇江市萧梁鋳钱遗迹发现简报》《中国钱币》1999年第3期，27至39页
［3］《泉志》：《顾垣钱谱》转引之宋洪遵《泉志》
［4］牛群生：《所谓“梁五铢”疑是北周钱》，《陕西金融·钱币专辑（7）》1987年，33、34页
［5］［7］《食货志》《隋书》卷24 231、232页
［6］咸阳市文管会、咸阳市博物馆：《咸阳市胡家沟厚义墓清理简报》，《文物》1987年12期，57-63页
［8］丁福保：《历代古泉图说》，1940年，64页
［9］杜维善：《五铢图考》（下）2009年，623页
［10］李兴运、雨 佳：《洛阳曹魏五铢钱学术研讨会纪要》，《中国钱币》1997年第4期20页
［11］王泰初：《五铢钱及研究》，《陕西金融·钱币研究》1999年10期1-4页
 
作者简介：王泰初（1948-）男，陕西省钱币学会学术委员会委员、陕西省钱币学会专家委员会委员、陕西省钱币学会理事。本人有近四十年的钱币收藏研究经历，擅长半两、五铢钱的研究，发表相关论文一百多篇，出版相关专著一本。E-mail:tcwang5@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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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老师费心了。

2010年3月19日，有民工拿着铁五铢和五铢陶范到府庙出售，据民工讲18日晚上在湖州市衣裳街文化街区建设工地发现，我们听说后马上赶往现场，可惜现场痕迹已经荡然无存，只看到工地挖土方深度已达6米多。我们及时向现场的民工和拾荒淘宝者征集陶范、双柱五铢和铁五铢，并特别强调需要铜渣、铁渣、炭块等相关遗存物品。同时追踪寻访土方倾倒地点，向拾荒淘宝者预约收购相关物品。通过不懈努力，抢救征集到了一部分实物资料和图片资料，对萧梁二柱五铢在湖州铸钱遗址的研究，取得了第一手原始资料。



















具体图片数据如下：
一、面内郭完整
图17：直径22.2毫米，穿径6毫米，厚1.5毫米，重3克。
图18：直径22毫米（毛边23.5毫米），穿径6.5毫米（毛口6.2毫米），厚1.7毫米，重2.5克。
图19：直径22.5-23毫米，穿径7毫米，厚1.1毫米，重1.9克。
图20：直径21.5毫米，穿径7毫米，厚1毫米，重1.8克。
二、面内郭剩二竖
  图21：直径22.2毫米，穿径7毫米，厚1.5-2毫米，重3.1克。
  图22：直径21.7-22毫米，穿径7毫米，厚1.6毫米，重2.2克。
  图23：直径23-23.2毫米，穿径7.2毫米，厚1毫米，重1.8克。
三、面内郭模糊
  图24：直径22.5-23毫米，穿径7毫米，厚1.5-2毫米，重3.2克。

  图25：直径22毫米，穿径7毫米，厚1-1.5毫米，重2克。










这次我们征集到二柱五铢陶范共5公斤左右，能够清晰辨别、相对完整的在千枚左右（图7）；通过对民工、拾荒淘宝者了解有相当部分二柱五铢陶范流向外地，具体数量无法确认。经过对征集到的二柱五铢陶范整理，陶范品种单一，面左“五” 右“铢”阴文、上下各有阴刻一圆孔，背光幕，面背穿都有郭，面内郭阴刻有的清晰、也有不清晰；五铢两字风格一模一样，字体长短略有差别；陶范灰黑色、重量很轻，非常接近木炭成分（图12、13、14、15），陶范钱模直径在21.7毫米左右、穿径7.1毫米左右、厚4毫米左右，因为都是碎片数据不是非常精确。全部是二柱五铢陶范零星碎片，没有一个完整铸钱陶范发现，带有陶范边框的也只有几个。

好贴  ,好文章...

这篇文章算翔实分析的类型了。

学习的好文章！

好文章,我也是这种观点,不过没有老师这么丰富的知识和严谨的求证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