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 丝绸之路货币——日月光金

不开门

日月光金钱胡书考
□ 努尔兰·肯加哈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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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所讨论的日月光金钱，是一种颇为罕见的胡汉双语铜币，采用中国式方孔圆钱形式。一面铸有汉文“日月光金”四字，另一面则为胡书文字。1979-198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考古队在新疆吉木萨尔县北庭古城附近的佛教寺院遗址发掘出一枚日月光金钱，这是经科学发掘得到的第一枚日月光金钱。①1987年，在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北约11公里处唐代单于都护府故址也发现一枚日月光金钱。②据北京大学教授林梅村1998年统计，当时只有7枚日月光金钱流传于世。此后，吐鲁番地区又发现几枚，多为私人收集品（图1）。
　　除新疆发掘品之外，日月光金钱尚有不少传世品，上海博物馆收藏了1枚传世品。其余5枚传世品则为私人藏品：3枚在上海，2枚在内蒙古呼和浩特。③朱新茂新出版的《西魏隋唐五代十国货币图说》一书，对5枚日月光金钱的传世品（拓本编号：2303~2307号）的重量和相关数据作过介绍。④令人振奋的是，近年美国和蒙古联合考古队在蒙古汗国首都——哈拉和林城发掘出20多枚日月光金钱，从而引起国际学术界对这种胡汉双语钱的广泛关注。此外，蒙古国近年还发现一枚花边形式的日月光金钱，属于私人收集品。
　　古钱币学家陈源和孙仲汇先生曾撰文讨论此钱。他们说：“按传世有一种日月金光钱，背文类古藏文，《中国货币史》曾刊于图版，注吐蕃钱。”⑤其实，当年钱币史家彭信威所说的钱币是明月钱，根本没提日月光金钱，而且根本没有刊布图版照片。⑥后来，杨富学又提出新说，认为胡书部分是回鹘文，而且胡汉双语铭文对译。他读作：日—kün、月—ai、光—yaruq、金—altun。⑦1998年，林梅村教授撰文讨论日月光金钱的年代问题，认为此钱与回鹘摩尼教有关。他指出钱上胡书文字根本不是吐蕃文，故此钱背景仍是一个谜。日月光金使用的胡书文字似以音素为单位，这一点和突厥鲁尼文相似。同时，这种文字又采用草体形式，具有粟特文和后世回鹘文等音节文字的特点。⑧林梅村教授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
　　从九姓回鹘可汗碑可知，840年回鹘人西迁中亚以前使用汉文、粟特和突厥鲁尼文三种文字，而日月光金钱币上的胡书文字最接近突劂鲁尼文。由于采用草体形式，与我们通常所见直体形式的突厥鲁尼文不太一样，所以研究者一直不知这种胡书究竟属于哪一种文字，更无法断定其语言种类（图2）。
　　
　　
　　一、日月光金钱之草体突厥鲁尼文解读
　　
　　据考古发现，许多中亚古钱币采用双语或三语形式，内容往往是对译的。英国印度学家普林谢普（J.Prinsep）就是凭借大夏流行的希腊文—?NB53C?卢文双语钱币解读了?NB53C?卢文。⑨日月光金胡汉双语钱的两种不同文字，显然也是对译的，但并非杨富学那种毫无根据的推测。据我们研究，日月光金钱铭上的草体突厥鲁尼文与直体突厥鲁尼文字母的对应关系，当如表所示。
　　
　　尼文的一种地方变体。我们怀疑，粟特文草体形式对草体突厥鲁尼文有直接影响，只是所用草体形式主要按照突厥鲁尼文结构书写。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判断这种草体鲁尼文字书写还是有一定规律，同时遵循直体突厥鲁尼文读写规律。我们对日月光金钱胡书文字的读法，如图3所示。
　　
　　二、文字考释
　　
　　根据图3的解读，我们逐一分析日月光金钱上每个字母的字形、字体及其所构成的单词的含义。
　　1.γur（太阳）：这个词要从右向左读。由于这个词前面的字母写得像一朵花，难以看清字母结构，一时难以判断它究竟与哪个图3 日月光金钱的草体突厥鲁尼之解读直体突厥鲁尼文相对应。这个字母不见于欧亚大陆目前所见突厥鲁尼文字母，亦不见于1905年勒柯克在吐峪沟发现的突厥鲁尼文?摩尼文字母残叶。?[10]我们起初怀疑，这个符号可能是分隔符，因为类似的符号出现在勒柯克发现的突厥鲁尼文残叶里。[11]然而，日月光金钱上还有一个类似的符号，两者必然表示同一个字母，而第二个符号显然读ja，与后面两个符号构成jaruq，也即突厥语“光明”。因此，该符号肯定不是分隔号。另一方面，这个词背面与汉文“日”对应。众所周知，突厥人把太阳称作kün（日）。古今所有突厥方言，无论其地理分布多么广泛以及具有多大差异，表示太阳或日子，都使用唯一的一个字，这个字可以清楚地上溯到其雏形kün（日）。如果钱铭上的字母是突厥鲁尼文，这个词绝对不是突厥语kün（日）。摩尼教传入回鹘汗国后，突厥语借入许多西亚婆罗钵语和中亚粟特语词汇。笔者遵从林梅村教授的指教，认为这个钱铭应该从右到左读成γur，源于中古波斯语方言——婆罗钵语xwar，意为“太阳”。在中古波斯语摩尼教文献中，该词通常拼写作xwr（太阳）。[12]由此推断，钱铭γur是古突厥语中的外来语借词，来自摩尼教圣语之一婆罗钵语。

.?ükür（金星）：如果我们对第一个词的释读是正确的，那么第二个词似应读作?ükür。这是古突厥语的另一个外来语词，意为“金星”，来自梵语?ukra（金星）。[13]其中，字母?不同于鄂尔浑?叶尼塞碑铭上的标准写法。[14]借此机会，我们讨论一下塔拉斯突厥鲁尼文碑铭。1896年，塔拉斯河谷（Talas）阿伊尔塔姆乌依(Ajrtamoj)风景区发现一块突厥鲁尼文碑铭。在这块碑铭上首次见到此类符号，马洛夫把这个符号读成?。[15]1998年和2000年，吉尔吉斯考古学家塔巴勒迪耶夫和索勒特巴耶夫在楚河流域上游的阔彻廓尔河谷发现了另一个突厥鲁尼文石，并把拓片分发送给俄罗斯学者传阅。俄罗斯考古学家?突厥学家克勒亚什托尔内和科兹拉索夫相继发表论文，研究这一重大的发现。[16]楚河流域上游的突厥鲁尼文碑铭上也出现过?字母。金星(?ükür)一词在1902年吐鲁番出土回鹘语摩尼教文献中出现过，相关文字读作：aditja,soma,aηarak,bud,braxsvati,?ükür,?ani?cˇar jeti graxlar，意思是：“太阳、月亮、火星、水星、木星、金星、土星，是七个行星。”[17]摩尼教混合了火祆教、景教和佛教因素，所以摩尼教宗教术语中有佛教梵语词汇，这些行星名称都是来自佛教梵语的借词。
　　3.jaruq（光明）：这是一个古突厥语词，意为“光”或“光明”。该词还以jar??q的形式，出现于斯坦因在米兰吐蕃古戍堡发现的突厥鲁尼文残卷中，相关文字读作：jar??q ü?cˇün bir jar??q jarl?γ bolt?。[18]值得注意的是，该词还在优素甫•哈斯•哈吉甫的《福乐智慧》中以?aruq （光明）的形式出现，相关文字读作：Ol ?aruqtin k?k tülüklüg k?k ?alluγ bedük bir erk?k b?ri?cˇ?qd?；意为：“从那个光里走出来一只灰白鬃毛的大灰狼。”在古突厥文献中，jaruq经常与ja?uq搭配一个固定的词组，用来表示“光明”。
　　
本文原文
　　此外，jaruq在突厥语里的另一个意思是“金星”，通常以jaruq julduz的形式出现。[19]所谓julduz，意为“星辰”。按照突厥鲁尼文的和谐规律和拼写规则，字母r?2只能出现在前元音(?,i,?，ü)前后，那么此处应该出现突厥鲁尼文字r?1。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翁金碑》就存在字母b?2代替b?1的例子。例如：b?2uluηyγ。[20]也许，正如科兹拉索夫教授指出的那样，这个现象可以解释成回鹘文不分前后元音的拼写规律，直接影响了突厥鲁尼文某些拼写规律。[21]
　　4.maγ（月）：与此词对应的背面汉文钱铭是“月”字。在古今各种方言的突厥语词汇中，“月亮”或“月份”的名称，也要上溯到一种唯一的雏形词aj（月）。该词在古突厥语中以一个半圆形符号的形式频繁出现，但是日月光金钱铭上与汉字“月”对应的草体突厥鲁尼文，与古突厥文aj（月亮）的字形风马牛不相及，因此我们应该考虑这个词也是一个外来语借词。按照突厥鲁尼文的字形，这个词应该从上向下读，读作maγ。这个词显然源于粟特语m?γ（月亮）[22]或婆罗钵语m?h（月亮）。[23]斯坦因在敦煌发现的突厥鲁尼文残卷中出现这个词，相关文字读作：t?γ ta? maγ t?zlüg ol，意为：“发亮的月质石头。”
　　5.jama或jarma=jarmaq（铜钱）：如果上面四个字的读法是正确的，那么日月光金钱铭胡书部分还剩下两个符号。解开这个两个符号之谜的是林梅村教授，据他研究，中亚胡汉双语钱胡语部分，往往有表示“钱币”的词。例如：突骑施钱表示钱币的词作pny（汉语“文”）。[24]如果这两个符号是突厥语表示钱币的词，那么它们应该从左向右读作jama，大概是突厥文jarmap（铜币）的缩写，因为到目前为止发现的所有的日月光金钱均为铜钱。我们还注意到，钱铭jama的ja字与第三个字jaruq中的ja字写得不太一样，也许应该读作jar，而jarma则更为清楚地表明它应该是jarmaq的缩写。

　据以上讨论，日月光金钱上有两个突厥语词：一个是jaruq（光明），另一个是jarmaq的缩写。其余皆为古突厥语中的外来语借词，包括婆罗钵语xwar，梵文?ükür粟特语m?γ。正如前文指出的，摩尼教吸收了火祆教、景教、佛教的许多因素，导致回鹘摩尼教语言借入大量外来语词汇。这个现象生动反映了回鹘摩尼教宗教语言的世界性特征。
　　
　　三、日月光金的摩尼教属性
　　
　　据以上讨论，日月光金钱胡书部分提到太阳、月亮、金星、光明。这里包含了许多重要信息需要讨论。如果我们把上述内容放在回鹘人宗教信仰中考虑，就不难发现了它的摩尼教属性。
　　关于日月光金钱币铸于何地，尚待进一步探讨。根据出土地点，这种钱币肯定流行于漠北和高昌回鹘汗国境内。前面提到勒柯克在吐峪沟发现的突厥鲁尼文字在某一时代与摩尼文字母同时并存。它写于一卷唐代汉文卷子的背面，估计是10世纪末的作品。斯坦因在米兰和敦煌都发现突厥鲁尼文残卷用更古老的字体写成，法国学者路易•巴赞将该写本断代为8世纪末或9世纪。[25]他指出，事实上，鲁尼文千真万确地在10世纪一直仍在延续，与回鹘草书（以及所谓“摩尼文”）并列存在。[26]从突厥鲁尼文草书字体看，笔者认为日月光金钱无疑铸造于10世纪之前。林梅村教授认为，回鹘人信奉摩尼教的历史长达200年，从公元8世纪中叶牟羽可汗入教一直到公元10世纪初回鹘人改奉佛教。他指出，日月光金大概产生于回鹘保义可汗在位时（808—821）。[27]德国学者宗德曼教授的研究支持林梅村的说法：吐峪沟出土的摩尼教文献都是840年后回鹘占领高昌以后的产物，吐峪沟文献甚至要晚到1000年以后。[28]
　　据科兹拉索夫考证，尊崇七星是摩尼教的一大特点。七星是：日、月、火、水、木、金、土。古代摩尼教徒特别崇拜其中的四大主神。所谓四大主神，勒柯克在高昌发现的回鹘摩尼教诗学文献中也得到佐证：Tüzün bilg? ki?i l?r tiril?rim,T?ngri ning bitigin biz i?id?lim.T?rt ilig t?ηri l?rk? tap?nal?m,T?rt uluγ ?mg?kd? qurtulal?m,意为：“知恩而英明的人们聚集吧，聆听天神的教诲吧。向四大主神顶礼膜拜，摆脱四大苦难之牢笼吧。”[29]日月光金钱铭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出现了七星中的四星——日、月、光、金。我们认为，日月光金钱铭中出现的四个星，应为摩尼教的四大主神。七星应属于摩尼教文化背景，星期制，是粟特历法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星期七天，依次用日月和五星（火、水、木、金、土）。
　　摩尼教吸收了其他宗教成分发展了其学说，传教过程中摩尼（Mani,216—276）亲自主张：“祈祷神灵，不需要建寺院。”[30]的确，涉及到摩尼教的原始文献中没有记载存在有摩尼寺院的任何信息。据研究，西方的摩尼集团没有建造专门的宗教建筑。
　　不过，东方摩尼教集团的情况与之不同。20世纪初，德国吐鲁番考察队的格伦威德尔不仅在吐鲁番的高昌古城内发现了绘有摩尼形象的摩尼教壁画，而且还发现了大批摩尼教文献，从而证实了高昌摩尼教寺院的存在（编号K遗址）。对高昌摩尼教遗址的寻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束，在一个世纪里，相继发现了几十个摩尼教洞窟，轰动了学术界。
　　1947年，苏联考古学家在塔吉克斯坦的片治肯特古城发掘平面布局相同的两间大建筑物。别列尼茨基教授根据建筑壁画和平面布局推断，该建筑物是摩尼教寺院。[31]1971年，科兹拉索夫教授在俄罗斯哈卡斯自治共和国阿巴坎市（Abakan）西北的索尔嘎（Sorga）盆地发现并发掘了平面为长方形（47×39m）的摩尼教寺院，年代断为8世纪中叶至9—10世纪。这个发现证实古代黠戛斯国也有摩尼教寺院。[32]1974—1981年，科兹拉索夫带领的俄罗斯考古队在哈卡斯共和国的乌依巴特市（Ujbat）发掘了一座正方形（22×22m）建筑物，该建筑物尚存柱础，与索尔嘎摩尼教寺院有明确的考古共存关系，时代为8—9世纪。
　　摩尼教信徒尊崇日月星辰，星辰崇拜在摩尼教学说中占重要的地位。在中亚地区，摩尼教徒被称为“白衣信徒”，他们以占星家-星辰崇拜者、天文学家身份闻名于世。根据他们的信仰和占星活动，人们称他们为拜星教徒（Sabei），所以，在中亚摩尼教徒也被称呼为拜星教徒。阿布莱罕•比鲁尼（Aburajhan Biruni）的一段记载证实这一点：（11世纪上半叶）在穆斯林撒马尔干的摩尼教团体的“…信徒被称为拜星教徒（sabei）。”[33]
　关于摩尼教寺院的最早的详细记录，见于马苏迪的著作里。其文曰：“在萨比派信徒中，还有一座‘政府’、一座‘需要’和一座‘灵魂’的庙宇。这3座建筑都呈圆形。土星的庙宇为六边形，木星的庙宇成三角形，火星的庙宇处于矩形中的三角形，金星的庙宇为处于方形中的三角形，月亮的庙宇为八角形。萨比派信徒们认为这些庙宇中含有他们从来不想泄露的象征和奥秘。”[34]
　　
　　根据文献记载，科兹拉索夫认为长方形的索尔嘎摩尼教寺院是火星庙，而正方形的乌依巴特寺庙是太阳庙，挨着它的殿堂（带圆形台和祭坛）是世界秩序（宇宙）庙。
　　通过以上的讨论，笔者认为，摩尼寺院的布局与天体崇拜有关，而且每个摩尼寺的布局结构由与其对应的星球来确定。摩尼教的天体崇拜，在日月光金钱铭上再次得到印证。
　　日月光金钱胡书文字的解读相当重要，为我们研究突厥鲁尼文字体及其与摩尼教的联系，提供了十分重要的史料。笔者在此对考古文献两类材料略加考辨，以期判别出鲁尼文摩尼教文献，力图将它镶嵌到合理的历史背景画面当中。容有不当，还望研究者批评指正。
　　
　　注释：
　　①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著：《北庭高昌回鹘佛寺遗址》，沈阳：辽宁美术出版社出版，1991年，页162。
　　②杨鲁安：《内蒙古新出西域钱探微》，《内蒙古金融研究•钱币研究》1994年第1期。
　　③林梅村：《日月光金与回鹘摩尼教》，《汉唐西域与中国文明》，北京：文物出版社，1998年，页382。
　　④朱新茂：《西魏隋唐五代十国货币图说》，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年，页351。关于日月光金钱参看：陈源、姚世铎、蒋其祥编：《中国历代货币大系•隋唐五代十国货币》第3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页448。
　　⑤陈源、姚世铎、蒋其祥编：《中国历代货币大系•隋唐五代十国货币》第3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页28。
　　⑥彭信威：《中国货币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65年，页377。
　　⑦杨富学：《“日月光金”钱与回鹘摩尼教》，《西域敦煌宗教论稿》，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1998年，页51。
　　⑧林梅村，前揭书，页383—390。
　　⑨林梅村：《沙海古卷》，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年，页4。
　　⑩A.von Le Coq，“K?ktürkisches aus Trufan.”?Sitzungsberichhte der K?niglich Preuss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aften.Sitzung der Philosophisch?Historischen Classe.?XLL，Berlin，1909,p.1050，taf.Ⅸ.
　　[11]A.von Le Coq,ibid,taf.Ⅸ,T.Ⅱ,T.20.
　　[12]D.N.Mackenzie,?A Concise Pahlavi Dictionary.?New York?Toronto,1971,p.95.
　　[13]?Drevnetjurkckij Slovar,?Leningrad,1969,s.525.
　　[14]I.L.Kyzlzsov,?Runi?cˇekie Pismennosti Evrazijskih Stepej.?Moskva,1994,s.72,tab.ⅩⅩⅢ.
　　[15]S.E.Malov,“Talasskie Epigrafi?cˇeskie Pamjatniki,”?Materialy Uzkomstarisa,vypusk 6?7,?Moskva?Leningrad,1936,ss.24?25.
　　[16]Sergey G.Klyashtornyj,"Ancient Turk Inscriptions on the Silk Road:Runic Inscriptions of Tian?Shang,"?Silk Road And Archaelogy,Journal of the Institute of Silk Road Studies,?vo1.8,Kamakura,2002,pp.197?206;I.L.Kyzlasov,?"Talasskie Naskalnye Nadpisi."?Rossijskaja Arheologija,?No2,2005,s.46?55.
　　[17]G.R.Rachmati,"Türkische Turfan Texte Ⅶ,"?Abhandlungen der Preuss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ten,?Berlin,1937,p.20.

[18]V.Thomsen,"Dr.M.A.Stein?s manuscripts in Turkish〈runic〉script from Miran and Tun?Huang,"?The Journal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of Great Britain and Ireland,?London,1912,p186.
　　[19]?Drevnetjurkckij Slovar,?Leningrad,1969,s.674.
　　[20]S.E.Malov,?Pamjatniki Drevnetjurkskoj Pismennosti Mongolii I Kirgizii,?Moskva?Leningrad,1959,s.7.
　　[21]I.L.Kyzlasov,"Orfografi?cˇeskie priznaki manihejskih runi?cˇeskih nadpisej,"?Voprosy Tjurkskoj Filologii,?VypuskⅣ,Moskva,1999,ss.85?111.
　　[22]?Drevnetjurkckij Slovar,?Leningrad,1969,s.335.
　　[23]D.N.Mackenzie,?A Concise Pahlavi Dictionary?.New York?Toronto,1971,p.53.
　　[24]林梅村：《从突骑施钱看唐代汉文化的西传》，林梅村：《西域文明》，北京：东方出版社，1995年，页368。
　　[25]〔法〕路易•巴赞著、耿昇译：《突厥历法研究》，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页332。
　　[26]〔法〕路易•巴赞，前揭书，页313。
　　[27]林梅村：《日月光金与回鹘摩尼教》，《汉唐西域与中国文明》，北京：文物出版社，1998年，页387。
　　[28]W.Sundermann,"Completion and Correction of Archaeological Work by
　　Philological Means:the Case of the Turfan Texts,"?Historie et cultes de l′ Asie centrale préislamique,ed. by P.Bernard et F.Grenet, Paris 1991,pp.283-288.?
　　[29]A.von Le Coq,"Türkische Manichaica Aus Chotscho.Ⅱ."?Abhandlungen Der Preuss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1919.Nr.3,pp10-11.
　　[30]A.M. Belenickij,"Voprosy Ideologii I Kultov Sogda Po Materialam Pjanzhikentskih Hramov,"??ivopic Drevnego Pjanzhikenta,?Moskva,1954,ss.64.
　　[31]A.M.Belenickij,?ibid,?ss.27-82.
　　[32]L.R.Kyzlasov,"Manihejskij Hram v Kotlovine Sorga,"?Rossijskaja Arheologija,?No.3,1997.
　　[33]A.Biruni,?Izbrannye proizvedenija.?Ta?kent,1957,s.213.
　　[34]〔古代阿拉伯〕马苏第著，耿昇译：《黄金草原》，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页758。这段文字可能漏译了太阳庙和水星庙。据别列尼茨基译文，读作：“归入拜星教徒的寺庙包括：世界秩序（宇宙）庙、必然性庙、灵魂庙—这些庙宇的形状是圆形。土星庙—六角形，木星庙—三角形，火星庙—长方形，太阳庙—正方形，金星庙—内带三角形的正方形，水星庙—内带三角形的长方形，月亮庙—八角形。拜星教徒认为这些庙宇中含有他们从来不想泄露的象征和奥秘。”参见A.M.Belenickij,"Voprosy Ideologii I Kultov Sogda Po Materialam Pjanzhikentskih Hramov,"??ivopic Drevnego Pjanzhikenta..?Moskva,1954,ss.65.
　　（责任编辑 高聪明）

文章来自：中国钱币200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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