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终于把《方形青铜盘》的钩子给拉了拉，不过还没有拉直！感谢朋友们鼓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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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那不是钱范
“小齐，你祖上为何人？怎么会有如此判断。”黄教授掩盖着内心的兴奋，沉稳的说。
可玉向老齐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要暴露真实的身份，老齐看到了但又像没看到。
“黄教授，不满您说，在下高祖是齐敬止，祖父是齐骏遹。您可听说过？”老齐如实的回答。
这里交代下，老齐的高祖齐敬止，是清朝后期官员，同治年间的进士，授翰林编修，是金石学家、书画家、古文字学家，他工于书画、篆刻，精研六书，尤通金石，亦善鉴赏，收藏丰富；同时还是位民族英雄，曾在清朝与沙俄的谈判时据理力争，为当时的清政府争取了很大利益，其战略眼光与爱国精神令后人称颂。祖父齐骏遹是齐敬止的嗣孙，也就是过继的孙子，所以老齐并没有报曾祖的名号，因为没有曾祖。
黄教授先是一惊，但并没有丝毫表现出来，说道：“奥，我并不认识，我以为你祖上是摸金校尉呢，哈哈哈，你居然会有这种本领，厉害厉害啊！后生可畏啊。”
陶旺在一旁默不作声，也许或者说是只有他能猜出点啥。毕竟像老齐这样敢报名号的，祖上必然是知名人物，不然何来那句“您可听说过”。
“这玩意儿，怎么看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可玉借着火光看向老齐手里的罗盘。
“黄教授，金陵的主陵应该就在那儿！”老齐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指向一处。
不过当时天色已晚，四处黑压压一片，众人根本看不清老齐所指的方向有什么遗留。
“嗯，看来只能等明天一早去那看看了。”黄教授说。
“有了位置就好发掘了，齐大哥厉害。”陶旺向老齐竖起了大拇指。
“老齐，你还没说这玩意儿怎么用呢？”可玉继续追问。
“天机不可泄露。”老齐故作神秘的说。
“我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帐篷休息吧！明天确定以后可就辛苦了。”黄教授提醒大家说。
“教授，您也早点休息吧。”四人说着。
黄教授走后，王强、陶旺吹捧了老齐几句也陆续返回了帐篷休息去了，眼下只剩下可玉和老齐还在烤火......
“我说齐哥，你为啥不跟我讲讲这罗盘咋用？”可玉有点生气的问老齐，也率先打破了沉默。
“哈哈，我跟你讲了，你就能会？况且这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教会你的！”老齐笑着回复。
“那你好歹跟我说句话啊，还不搭理人！”可玉还是有气的说。
“我说温大小姐，你这一路一直都在装可爱，我可没说啥吧？”老齐反问道。
确实是这样，从进队以来可玉就一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与他们前几次的交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老齐说的话并不假，也不怪老齐会这样说。
“哈哈，果然齐哥关注我比较多，我也并不是装可爱，确实在他们面前我不知说啥好，毕竟我懂得只是皮毛。”可玉回复到。
显然可玉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说服老齐，老齐说道：“既然温大小姐不说，我就不便再追问了！”
“不过你放心，我们永远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肯帮助我，屈尊来到这考古队，我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恶意，也不是别有用心的坏人。”可玉真诚且坚定的说。
其实老齐并不是怀疑可玉的人品道德，而是感到可玉前后的反差有点大，觉得不真实，毕竟那个年代的中国大陆人，都还是相当淳朴真实，是什么样子的就一直是什么样子的人，不会这么多弯弯绕，就像他对考古队如实报了家门一样。
“这样当然是最好，我正好有事想要告诉你，你还记得的那个方形青铜盘吗？”老齐问。
“就是史蒂芬教授发表的那个吧，当然记得！为啥突然说起这个来？”可玉回答。
“那天大壮说方形青铜盘是钱范儿。”老齐又说。
“对，大壮哥是这样说的。”可玉说道。
“其实不是，至少我觉得肯定不是。古代的金属货币是采用‘范铸法’铸造，铸钱用的范、模，钱币学上确实统称为钱范。范的钱文为阴文反书，范面有沟槽，以便灌注金属溶液。模的钱文为阳文正书，是翻制范的工具。钱范从效用上分，有祖范，母范、子范。从材质上分，有泥范、石范、铜范、铁范。从外形上分，有铲形、盘形、片形、长方形、方形、多边形、椭圆形、圆形等。”老齐说着。
“这不就正好印证了方形青铜盘是钱范了？”可玉插话说道。
“但是从隋唐时期开始，‘范铸法’逐渐被‘翻砂法’等先进制钱技术取代！据发现的文物考证，隋唐以后基本不见有的钱范遗存，取而代之的是样钱、祖钱、母钱等模具。”老齐解释说。
“所以说清代的那个方形青铜盘不是钱范？”可玉疑惑道。
“对，隋唐以后就不在使用钱范铸造钱币了，明清时期更不可能用那种落后的方法，更何况有无数的清代母钱存世，可以证明清代铸钱使用的都是‘翻砂法’，所以青铜盘是钱范的判断是错误的！”老齐平静的说。
“那清代的方形铜盘会是什么？”可玉问到。
“我也不清楚，至少要找到这金代的方形青铜盘才能知道。”老齐看着他判定的金陵主陵方向平静的说着。
“看来我真的找对人了。”可玉说。
“下这样的结论还为时尚早，要想搞清楚这事，还得建立在这金代的方形青铜盘存在的基础上，或者说是我们能找到它的基础上。”老齐说。
“齐哥，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不希望是真的，但也不得不提防，可能咱们考古队里有史蒂芬教授的人？”可玉说
“会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老齐惊讶的说。
“我确实不知道是谁？这也是我隐藏自己的原因，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在考古队出发之前，爷爷给我通过电话，说史蒂芬教授很关注这次考古发掘，也是他期待很久了的。他在中国大陆应该是有眼线的，而且非同寻常，不然清代青铜盘也不会流落到他手。爷爷让我不要轻易暴露自己，他们有可能会不择手段。”可玉说。
“你会怀疑是大壮和黄教授吗？”老齐说。
“人心难测！”可玉恢复了笑容。
“大壮肯定不会是！那是我多年的发小，和我一起长大，虽说他有一点不正经，但绝对不会给外国人卖命。”老齐说。
“希望如你所说，时间不早了，齐哥，今天就说到这吧！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可玉说。
其实老齐还有话想说，见可玉先说了这话，就咽回了肚子里。这山野空旷的夜晚，星星显得格外明亮，一勾弯月悄悄地挂在山头，大山在皎洁的月光里蒙上了一层白雾，时不时的传来虫叫声，还有某些动物触碰植物枝叶的沙沙声。
静谧的夜里黄教授一直在回忆这几日老齐的言行举止，他为老齐的学识感到惊奇，更为老齐的判断感到欣慰。
一觉醒来，陶旺早已在老齐昨天判定的地方寻觅着什么。王强、老齐正在准备早餐，黄教授在泉水边洗漱，可玉好像还在帐篷里收拾，这个台湾归来的女人要比当时大陆的女人显得精致。
“黄教授、齐大哥，你们快过来看看！”陶旺高声喊着，像是发现了什么。
只见陶旺眼前有一个巨型石坑，里面堆了数百块大石头，每块差不多都有一吨重。
“这是什么？”老齐赶过来问道。
“应该是祭祀坑吧！”陶旺回答。
“这不像是祭祀坑，祭祀坑不会有这么多大石头，这些大石头明显是人为放入的，更像是隐藏石头下的东西！”黄教授说道。
“下面会有东西？”陶旺问道。
“不好确定，但应该会有。”黄教授接着说。
“要想移开这些石头绝非易事，我想咱们几个人够呛。”老齐说。
“不行就去村子里找些人手来吧！”陶旺建议说。
“这到是个好办法。”黄教授说。
说着三个人便走进了这个大石坑，进入石坑隐约感到一丝凉意，奇形怪状的大石头有明显的的人工开凿痕迹，而且从石质上分析并不像是这云峰山的原产石，更像是它山之石。
“多数汉代大墓的宝顶上部会有石头层，但多是些小石头，主要是起到排水和防盗的作用。如此之大的石头在这里起到什么作用呢？”黄教授疑问的说。
“教授分析的对，确实不少大墓会有石头层，而且那些石头会采用打磨光滑鹅卵石，如果有盗墓贼在这里挖掘盗洞，表面光滑的鹅卵石肯定会四面八方滚落下来把洞填满，将盗墓贼闷死在盗洞中。”陶旺说。
“当然也有不用鹅卵石而用沙子的，不过用这么大石块的确实没有见过！”黄教授补充说。
“会不会就只是起到难以挖掘的作用？”老齐随口一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大石头就是单纯的让这个墓不好挖？”陶旺说。
“到是有这个可能，这种做法挺符合女真人的性格，也符合当时的处境。贞元三年三月，海陵王完颜亮下令营建这九龙山（云峰山）诸陵。为加快进度，他亲自督办。与此同时，他还先后派出两路人马回会宁府迁陵，不到八个月的时间，太祖睿陵、太宗恭陵、德宗顺陵的灵柩就已安葬在房山陵寝中。”黄教授解释道。
“您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睿陵、恭陵或者是顺陵？”老齐说。
“从修建时间的长短上倒是可以这样猜测。”黄教授说。
“这样的话，还真得清理开这些大石头看看。”陶旺说。
“目前也没有更好的突破口了。”黄教授说。
三人在大石坑里摸索了一会儿就返回到岸上，盘算着下步该怎么办，自然是清理大石块。这活交给老齐和可玉就再合适不过了。老齐和可玉来到车厂村的书记家，简单的说明了来意，毕竟山大爷来时也跟村书记汇报过，村里也是表态会全力支持这次考古发掘工作。
“你们说的那个大石坑，就是我们以前废弃的蓄水池啊，我知道那。”车厂村的书记说道。
“嗯嗯，应该是，您看能帮我们派些人手过去清理吗？”老齐说。
“没有问题，我们就是人多，都是国家的事，这不算帮忙，我们有这个义务。”书记笑呵呵的说。
村里的大喇叭开始广播了：“那个，现在在家闲着的老少爷们，那个，文物局的同志来了啊，需要咱们村出人上山清石头，越多越好啊。那个在家没事的，赶紧到村委会啊，赶紧到村委会啊。”书记连说了三遍。
不一会儿人就陆陆续续的到齐了，无论岁数大小估计有二三十人，都是精壮的汉子，毕竟都是常年干农活的好手。老齐和可玉带着他们浩浩荡荡的上了山。
这些人里面有很多都干过人工调运石头的活儿，采用的方法也是最简单有效的。简单的描述就是用三四根粗壮的木头或工地脚手架搭建成角楼的模样，有规律的摆放在大石坑里，采用倒链法，将石头用铁链、绳索和滑轮一块一块的调运出坑，好在人多力量大，一连四五天数百块大石头就清理干净了。期间完颜春明那组派方正回来过一次报平安，只不过是在晚上，第二天什么时候走的没人知道。
“方正回来了，你们那组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黄教授问。
“没事，都挺好。”方正机械的说。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方正，怎么看着这么憔悴？”黄教授看着瘦脱相的方正问。
“没事，都挺好。”方正机械的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快去休息吧！”黄教授考虑到有可能是他这几天太累了，走山路体能消耗多，就没有过多的询问，也没有太在意。
谁能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方正，也有可能上一次才算是最后一次见到方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