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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躺在檀木匣子里,银辉未褪的表面上,袁世凯的侧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这是1914年天津造币总厂铸造的初版银元,边齿锐利如新,仿佛刚离开蒸汽冲压机的高温模具。浮雕上的大总统着元帅服,目光穿透百年烟尘,凝视着这个曾被他称帝野心搅动的国度。 这枚银元曾坠入江南米商的银袋,在无锡米市的算盘声里叮当作响。民国六年(1917年)的某个清晨,它被用来支付二十石上等粳米,商人的指甲在嘉禾纹上留下细不可察的划痕。当它辗转至北平琉璃厂时,已褪去新银的冷光,温润的包浆里沉淀着市井的烟火气。古玩商人的放大镜在"壹圆"二字上停留良久,辨认着版别差异带来的微妙溢价。 军阀混战时期,这枚银元见证过荒诞的金融奇观。1926年奉系入京,它被迫与军用票、铜元票共舞,在天津租界的外汇黑市里,其价值随着战报起伏如潮。有时它能换得三斤白面,有时却抵不过半块鹰洋。北平当铺的朝奉熟知如何通过边齿磨损判断银元成色,他们的指尖在嘉禾纹上摩挲,仿佛触摸着动荡时局的脉搏。 1935年法币改革前夕,上海钱庄的地下室堆满各版袁大头。精明的银行家们预见到白银国有化政策,将成箱银元偷运至香港。这枚编号模糊的银元侥幸留在市面,成为南京小贩抵抗通胀的最后堡垒。当金圆券已成废纸时,它被老裁缝缝进棉袄夹层,在1948年的寒冬里守护着全家最后的希望。
tiangg逛逛: 好文采。。第一个大头有些清洗了吧,,
谢谢!PC出分应该是原味未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