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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堪舆学秘术
“几百年的金陵，风雨沧桑，有过辉煌有过落寞，世事无常，今天是无数古人的明天，更是无数后来人的昨天，历史总是一遍遍的重演，又一遍遍的赋予它新的内涵！”黄教授边说边去安慰山大爷。
“黄教授，我咋听不懂你说的啊？”大壮说道。
“是，我也没有听懂。”可玉说。
“你们还年轻！慢慢就懂了。”完颜春明说。
“但愿破坏金陵的事不要再重演了，我这老头子经不起折腾了。”山大爷说道。
“应该不会了，但也难说啊，至少在未来的几十年不会了。”黄教授说。
“我们真是受教了，感谢黄教授、完颜大哥还有山大爷，听了你们的讲述，真是像给我打开了天窗，窥见了这金陵几百年的风雨缩影，受益匪浅。”老齐谦卑的说着。
“这金陵的历史算是简单的说完了，大家也都了解了吧，现在我们的处境也都一目了然，就是要从这一片荒芜中揭开金陵的神秘面纱，我们不用考虑它以前遭受的破坏，因为已经成为了历史，我们要考虑的是该如何保护性的发掘，还原金陵昔日的辉煌！”黄教授思路清晰的讲着。
“我建议近几日分头行动，一组由山大爷带着我、大志兄和方正对金陵整个兆域进行一次巡查，一来了解下金陵的整体情况；二来由方正测绘出兆域概略图，便于我们勘测使用；三来好判断出各帝王陵的具体位置，以便于保护性发掘。另一组由教授您坐镇，带小齐、大壮、可玉、王强和陶旺留守营地，主要是考虑到您和可玉近日劳累，需要多休息；二是需要您指导小齐、大壮和陶旺对营地周边进行试探性挖掘，发现更多的信息；三是王强可以保护你们并寻找更多的食物。您看近几日这样安排可以吗？”完颜春明说道。
“嗯，可以，这样安排很合理，但是你们遇到危险怎么办？让王强跟着你们去吧，毕竟他年轻还很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兴许你们更用得上他。”黄教授说。
“我也想跟着完颜大哥去转一转，别看我是女人，这点苦还是吃的了的。”可玉说。
“可玉姐，你就别争着去了，你看你的腿都受伤了。”王强说着拿着三角巾就去给可玉包扎。
“啊？哪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可玉低头一看，原来膝盖处的裤子已渗出了鲜血，什么时候伤到的，可玉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
“要不我也去吧！给你们打下下手。”老齐也说。
“你可不能去，你去了我们吃啥啊？”大壮又开始逗比了。
“齐哥，你可是后勤部长，你不能去，还是我去吧！”王强边包扎边对老齐说。
“唉，你们别争了，前方打胜仗后方保平安，前方后方同等重要，我看还是按职责分工来吧，小齐、可玉必须留下、不准去，大壮和陶旺你们两个都是土工，你们之中去一个吧。”黄教授有些严厉的说。
“那我去吧，我还会点功夫，遇到危险的话，可以给完颜大哥那边提供点帮助，这边有王强在我也放心。”大壮终于正经一回的说。
“嗯，行，我看这样最合理！”黄教授满意的说。
这样考古队在今天就分成了两组：一组是完颜春明任组长，带山大爷、柳大志、方正和大壮，主要任务是考察整个金陵兆域的面积、测绘简要图纸、判定各帝陵位置；另一组是黄教授任组长，带王强、陶旺、可玉和老齐，主要任务是做好后勤保障、开展周边试探性发掘、做好一切后援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完颜春明那组就出发了，带上了简要的生存物资，黄教授嘱咐他们能当天回就当天回，实在不行就三天必须要回来一次，至少也要回来一个报信的。其实黄教授也知道，这金陵兆域非常之大，加之山路崎岖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转不完，况且他们还有测绘的任务。
据《大金集礼》记载卫绍王大安元年（1209年）时金陵的范围就达到了：“坟山，禁界封堠四至周围地里，东至万安寺西小岭一十八里，南至黄山峪水心二十六里；西至辘轳岭二十三里，周围计地一百二十八里。”
如果不规定返回的时间，以完颜春明那种废寝忘食的工作作风，非得一口气干完。黄教授把考古队唯一的一部卫星电话交给了完颜春明，以便于他们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好给上级反馈。卫星电话这个玩意儿我国起步还是比较晚的，80年代初才建立了第一颗通信卫星，所以这部卫星电话在当时还是比较新鲜，多数人都没有见过，毕竟这次是国字号的考古发掘，所以才配备的，以便不时之需。
老齐也用眼神和大壮交流，告诉他那个长的冒烟的家伙给他放在包里了，并叮嘱他千万要注意安全。
送走了完颜春明他们，黄教授这一组也紧罗密布的展开了工作，看的出来黄教授和陶旺对于考古工作还是很有经验的，对那些散落在隐蔽草丛中的碎石碑和建筑构件逐一做了标记，对有关联的碎片用相同的字母标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梳理了二三百平米的古迹遗留，每发现一块有文字的石碑或瓦片，黄教授都欣喜若狂，都会集合大家传授相关的知识，但碎片实在是太多了，大都是没有关联的，零星的古迹遗留使得老齐和可玉摸不着头脑，也感到无从下手。
确实，考古工作尤其是野外考古，其实是非常枯燥无味的，并不像我们想想的那样可以见到奇珍异宝，更多的是与风沙为伴，与泥土为舞，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会找到有价值的信息，有时候一个墓坑要挖上几个月，因为都是用小刷子小铲子操作，一层一层的把土拨开，生怕毁坏任何一个有价值物件，也怕遗漏任何一个小东西，更有甚者墓坑出去的土都得用筛子过一遍，可见当时的考古是非常严谨与专业的。
天马上就黑了，黄教授他们也停止了工作，王强早早的就生起了篝火，做起了晚饭。
“黄教授，今天这一天我看您一直在野地里，忙上忙下的累坏了吧？”可玉边吃边对黄教授说。
“唉，累倒是不累，这太正常了，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这年龄大了，精力不行了，要不然现在绝对不会吃饭！”黄教授说。
“那我们不吃了，我们继续去干活。”可玉说着就要放下碗筷。
“哈哈，这可不是冲你们说的啊，我慢慢的发现，有时候一股脑的去干反而没有啥好效果，就应该停下来，劳逸结合才能长久，哈哈哈。”黄教授边说边拦下将要放下碗筷的可玉。
“可玉姐，你可别着急，干活的日子多着呢！”陶旺冲着可玉笑着说。
其实陶旺和可玉同岁，有可能是陶旺生日小些吧。陶旺是国内顶尖大学（北大）考古系的学生，本科毕业后就进了文物局，现在边从事考古工作边进修研究生，他的导师就是完颜春明。他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这一路以来也很少说话，有可能今天队里人少了，算是破了例了。
“小陶说的对啊，现在还没有在古代遗留中寻找到目标，如果找到目标，就要没日没夜的干了。”黄教授平静的说。
“找到什么目标啊？黄教授。”老齐也开始说话了。
“当然是有明确指向性的信息啊，有可能是墓碑、墓志铭或者带有文字的墓道砖等，找到这些就可以确定墓的大致方位。”陶旺说。
“找到后就可以进一步发掘了。”黄教授说。
“除了找到这些东西，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嘛？”老齐又问。
“也有别的方法，就是现在已经失传很久了，大部分考古工作者都不会，或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黄教授说。
“什么方法？”可玉问。
黄教授仰头看看天空说道：“堪舆术”，就在黄教授话音刚落的同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看到了。
“堪舆术是什么方法？”可玉追问。
老齐眼里闪过一丝斑驳，可能是那颗流星划过夜空时的余晖，也可能是他突然间悟到了点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堪舆术，即相地术，俗称风水术，是一门历史悠久的玄术。属于占相阳宅（生人住宅）和阴宅（死者墓葬）的地形、环境、结构、坐向以测断吉凶休咎的方术。”黄教授回答。
“教授，那您为啥不依此来寻找墓穴的点位呢？”可玉说。
“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需要很高的悟性，就算知道堪舆术的基本道理，也参不透古人是如何运用的。你们想想看，古人运用堪舆术来建造皇陵本身就是宫廷秘事，极少数人懂得其中的奥妙，现在我们想通过堪舆术来寻找墓穴，就必须要参透古人当时的运用机理，明白他们当时的想法，就相当于做古人肚子里的蛔虫，谈何容易！”黄教授面漏难色的说。
可玉、陶旺、王强似懂非懂的听着，老齐则在本上比划着什么。
“教授，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说运用堪舆术建造皇陵本身就是件难事，现在我们想运用堪舆术找皇陵就先要参透古人当时的想法，所以就难上加难了！”可玉说。
“可玉说的对，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黄教授说。
“什么？”可玉说。
“这金陵的建造肯定也是依据了堪舆之理，因为自唐代以来，历代帝王的陵址，都严格遵循晋朝郭璞所著《葬书》中规定的‘吉壤’要求。这《葬书》便是堪舆理论的经典之作。”黄教授解释说。
“‘夫葬，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四势端明’；‘上地之山，若伏若连，其原自天，若水之波，若马之驰，其行若奔......’。”老齐不自主的说了起来。
“小齐你这是......”黄教授有点不知所措的说。
“黄教授，这是葬书的原文。”老齐回答。
“你怎么会知道！”黄教授和众人说。
“这...我看过这书，略懂一二，黄教授你们看！”说着老齐把他的小本子拿到了众人面前。
“这金陵在选址上严格遵从了堪舆术的规则，而且这里的山川走势是百年都不会变的，所以古人的建陵想法也不难揣摩。陵区周边九道山脊蜿蜒而下，有如九条巨龙环抱着陵区，云峰山（又称九龙山）北接连三顶，有明显‘行龙’痕迹。而云峰山低于连三顶，符合‘玄武垂首’之说。”老齐边在纸上画边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几个专业术语一出口，黄教授便知道老齐是堪舆术的行家里手，而且没有极高的悟性和高人点拨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暗自佩服起来。
“云峰山之东有绵延迤逦的山冈，是明显的皇陵‘护砂’，符合‘青龙入海’的‘左辅’之说。云峰山之西为几个凸起的山包，也是明显的皇陵‘护砂’，符合‘虎踞山林’的‘右弼’之说。云峰山西北侧山谷中有泉水涌出，向东南流淌，千年不断，也是明显的皇陵‘水砂’，符合‘朱雀起舞’之说。”老齐继续讲解着。
“左为青龙入海，右为虎踞山林，前为朱雀起舞，后为玄武垂首，这就齐了！这就齐了！”黄教授一手夺过老齐的本子，激动的大喊了出来。
可玉、王强也激动的手舞足蹈，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难得见黄教授如此激动，也料想到墓穴地宫即将找到。
“齐大哥，那墓穴会在哪里？”陶旺问道。
“云峰山对面的石壁山，是金陵的‘影壁山’，又称‘朝山’或‘彼岸山’。石壁山中央有凹陷，堪舆术将其解释成皇帝批阅公文时休息搁笔之处，故又称‘案山’。如果我的推断正确，这‘影壁山’的位置一旦确定，那金陵的主陵就在云峰山（九龙山）主山脉与“影壁山”凹陷处的罗盘子午线上。”说着老齐在包里拿出了罗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