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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北市买长鞭
“这可玉姑娘可真是够大方的啊。”大壮说。
“这钱我看不好挣，弄不好可能有去无回。”老齐回应。
“你可小看我了不是，你忘了我家是干啥的了？”大壮得意的说。
说起大壮这里得交代一下，本名杨建国，因体格健壮得来外号“大壮”。1949年生人，祖籍河北沧州，就是林冲发配的那个沧州，武术世家。
祖父杨飞铭是沧州地界儿有名的镖师，俗语“镖不喊沧”相传就是因他祖父而起。
父亲杨燕龙也是一身的本事，只不过厌倦了绿林的打打杀杀，也有一说是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在民国十三年来到了北京，常年在天桥打把式卖艺，年近半百才老来得子有了大壮，倍是珍惜宠爱有加，虽说没有传授大壮什么看家本事，但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或者说是耳濡目染的，所以三五个人近不了大壮的身，这些年来他可没少替老齐平事。
“正常的事我倒是不担心，这不正常的事就难说了。”老齐说。
“能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无非是碰见野猪毒蛇什么的，还能怎么着？就北京这还能有什么猛兽不成。”大壮不屑说。
“你觉得张道亭正常吗？”老齐说。
大壮先是愣了一下，后又看了老齐一眼。
“你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100美金给你，你买点生活用品，我去准备其他物资。”大壮不以为然的说。
老齐并不担心大壮筹集物资的能力，毕竟对于这个常年混迹于北京三教九流之中的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老齐只是隐隐的感到不正常的事离他越来越近了。
过了两日，大壮拎着大包小包的来到了老齐的住处。
“你都准备啥了大壮？”老齐问道。
“你瞧好吧！看看我后背的包里。”大壮得意的说。
老齐打开大壮身后的背包，我去！一水的美国货。SPAM（斯帕姆）牌午餐肉罐头、M1910型水壶、M43野战服、M44型军用指北针、FIRST-AID急救包、M2型防毒面具、M1型￥￥￥刺刀等等满满一大包。
“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大壮把手里的亚麻布袋仍在了地上，只听噗通一声，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65式工兵锹两把，56式￥￥￥￥1支，￥￥￥￥￥￥￥1支，信号枪1支，￥￥￥￥20块，￥￥￥上千发。
“你这一套军用装备哪来的？”老齐惊奇的问。
“这还用问，买来的呗！”大壮回答。
“这都能搞到？”老齐继续问。
“我得对得起可玉姑娘给的那200美金啊。”大壮难掩笑意。
“我看你这是要进山当土匪吧？”老齐打趣到。
“还记得咱俩当民兵那会，一起的还有个石景山姓白的小子，现在神通广大，从他那买来的，放心吧，我都试过了，倍儿好用。”大壮笑着说。
“那小子还活着？不是说他后来参军到对越边境牺牲了吗？”老齐说着。
“没有，没有，那是瞎传的。我猜是吃不了苦、怕死逃回来了，不过现在混得不错，天天给别人拔份儿去，四九城儿可数着他了。我一打听，他还真有，管他呢！他敢卖我就敢买，哈哈哈，老子也有钱了。”大壮傻笑着说。
“怎么着？出去试一试，当民兵那会儿你可是神枪手。”大壮挑逗的说。
“我就是枪打得好，试试就试试，好几年没打了，还真有点怀念，看看手生了没有。”老齐开心起来。
“我看你是见枪眼开啊，这可是北京，皇城根儿脚下，你敢打我还不敢去呢！”大壮逗着闷子。
“嘚嘞，你终于认回怂，这可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啊！”老齐调侃道。
“别拿我开涮！正格的讲，赶紧收拾起来吧，你这儿就你一个人方便点，我要是拿回家老太太得劈了我。”大壮说。
“嗯，这些冒火的东西还真不希望用上。”老齐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你俩都在，省的我等了。”温可玉蹦蹦跳跳的进了屋。
“我说老齐，两天不见你俩发展这么快了吗？”大壮有意调侃的说。
老齐有点摸不着头脑。
“可玉姑娘进你门都不用敲门了吗？这么自然这么随便？这么理所当然？”大壮接茬说。
老齐听懂了，对着大壮说：“阴阳怪气的，我看你是没安啥好心。”
“大壮哥，要不也领我去你家看看？”可玉打趣的说。
此话一出把大壮也怼懵逼了，在那个年代的中国，男女授受不亲的事，该避讳还是要避讳的。
“嗯..嗯..我看..我看不行。”大壮又怂了一回。
“哈哈哈”清脆爽朗的笑声从可玉嘴里跑了出来。
“可玉姑娘，你今天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老齐问道。
“是的，齐哥、大壮哥。”可玉乖巧的说。
“听着怎么就这么舒服呢。”大壮笑开了花。
“下周三考古队就要出发了，我是来提前告知下你们，这次考古我们是以研究学者的身份进入队里的，名义就是考古科班人员，专业的知识可要懂一点，到时候你们俩可别露了马脚。”可玉又回归了正常。
“这个你放心，我多多少少还是懂点基本常识，老齐更是远远在我之上，毕竟是倒腾文物的世家。”大壮信口开河的说。
老齐瞥了大壮一眼，一层意思是说别插嘴，等可玉姑娘说完；另一层意思是说什么叫倒腾文物的世家，那叫收藏金石古物的世家；还有一层意思是说大壮的话实在太多了。
“我们的领队是黄教授，是我爷爷的学生，你们的情况我已经简要的跟他汇报过了，也是因为他能点头你们才参加了这次考古工作。”可玉接着说。
“这个黄教授我也听说过，但没有见过。耳闻是文物鉴定和考古发掘的双料专家，北京近几年的大型考古工作都有他的身影，是名副其实的业内翘楚。”老齐补充道。
“当然还有几个人一同参与，他们地质学者柳大志、金史学者完颜春明、测绘员方正、安全员王强、土工陶旺，由于你们俩的加入，黄教授推掉了一名土工和一名后勤保障人员，所以土工和后勤的工作需要你们兼任。”可玉说。
“我兼任后勤保障吧。”大壮抢先说。
“土工可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宝贝哟！”老齐冲大壮笑着说。
“我说错了，我要当土工。”大壮立即改口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齐哥想的细适合兼任后勤保障，大壮哥有力气一准能胜任土工。”可玉笑着说。
“你个小丫头，合着我就是有把子力气呗！”大壮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因为他还有他的小心思，当土工顺手牵羊方便，有的赚。
“不过还有一点你们要清楚，这次考古队的人除了我们三个，别人并不知道关于青铜盘和大花钱的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更不能让教授他们发现异常，不然就完蛋了。”可玉着重的说。
“可玉妹子你就放心吧！我跟老齐可是当过民兵侦查员的，这点事一点就通，放心吧。”大壮拍着胸脯说。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没啥事我就该回去了，你们一定要恶补下考古知识，千万别露出马脚，让黄教授之外的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就不好了。”说完可玉就要转身离开。
“你住哪啊？可玉妹子，大壮哥送送你呗？”大壮说着。
“怎么着，改你去我家了？”可玉说。
“我不是怕你自己不安全吗？”大壮接着说。
“你别说我也觉得不安全，倒不是因为别人！”可玉欲说又止。
“那我送送你吧”老齐说。
“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好你个老齐。”大壮说。
“有齐哥在，我还放心点。”可玉笑着走出了门。
老齐也跟了上去。
“得得得，我是没这命啊！”大壮自言自语。
两人走在老北京的胡同里，一个温婉灵动一个内敛秀气，两旁的房子屋顶冒起了袅袅炊烟，一个来自宝岛台湾一个身处北京市井，本不应该相遇的两个人，却偏偏相遇了，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但无关风月更无关爱情。
可玉知道老齐有话想说，就问：“老齐，你不是单纯的送我回家吧？”
“这还真瞒不了你，确实有事。”老齐说。
“您父亲失踪的事还得您自己去弄清楚，我也只是传了下我爷爷的话。”可玉真诚的看着老齐。
老齐先是停顿了一下，后说：“不是，不是这事，我是有点没搞明白，那张清朝大花钱的拓片，你爷爷确定是顺治皇帝铸造的吗？”
“难道不是吗？顺治帝可是满族入关后第一位皇帝，他的孝陵也是清东陵最早的帝王墓，孙殿英就是盗的清东陵，大花钱确实也是出自清东陵。根据传说的内容推断，那个花钱肯定是顺治帝铸造的啊。”可玉坚定的说。
“可是为什会出自慈禧的定东陵呢？”老齐疑惑的问。
“你的意思是应该出自顺治的孝陵？”可玉说。
“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老齐说。
“但顺治的孝陵至今都没有被盗过，你说出自孝陵的依据是什么，齐哥。”可玉说。
“根据张道亭信中的描述，金国大花钱是在完颜阿骨打的睿陵中发现的，同理的话，难道清朝大花钱不应该是在顺治帝的孝陵吗？”老齐说。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毕竟清朝的大花钱和青铜方盘都已经出世了，你说对吗，齐哥？”可玉说。
“嗯，是的，确实没有意义了，兴许以后会有意义。”老齐自言自语的说。
“我到了，齐哥，你回去吧。”可玉说。
“好，那我们下周三见。”老齐向可玉摆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