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是一个母?”
“今年都第几个了?第四个了吧!”
我做了个四根手指朝天的动作:“我发四!这个确实是我刚地摊儿买的!”
近期身边各种各样的事情显得异常繁忙,本想休息一下脑子,但秉着“捡漏母钱是少数情况”的原则,写下今年的第四篇记录贴,算是运气不让我休息。
具体的情况就是距离上次捡漏嘉庆川母的11天后,我又在中兴路的地摊上,捡漏了一枚母钱。
离谱吧!我都觉得像编的,但生活往往比故事更加离谱。
3月26日凌晨三点半,窗外飘着小雨,以往我会闭上眼睛咪到四点半再起床,不因为别的——周六一旦下雨,鬼市出的摊就会少很多,去太早也看不到几个摊位,但我还是带着困意从床上爬起来,在罗森吃了个早饭打车去往中兴路。
为啥下雨起这么早?因为厨师(中兴路老板凳儿,银杂与钱币玩家,曾在工艺品堆中10元捡漏美品光绪背双寿套子,也是个传奇人物)上周来得早,
(厨师捡漏的 光绪通宝 背双寿 川炉套子钱)
20元买到一枚原盒的重庆铜元局九十年代的鼠年出生纪念章,让我非常羡慕。虽说铜元局的币章并不多值钱,但由于不值钱也特别难找,关注度低,即使在重庆本地也没几个人玩。
当时我就向厨师问了价,厨师还是如以往一样,笑着发了根烟给我:
“小曾你晓得噻,一般我有多的才卖,这个我还没有,就留起耍了嘛。”
话已至此,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好下定决心下周争取来早一点,希望自己也能买一个,也是属于劳动人民的美好夙愿……
(重庆长江电工厂90年代打制的鼠年出生纪念章,重庆长江电工厂前身为重庆铜元局,为光绪皇帝1903年在重庆设局铸造铜元组建)
6.5元的早饭、15.6元的出租车费。和出租司机聊不了两句闲天就到了市场,如我所想的一样,下雨果然没几个人,四点半出摊的老板也是寥寥无几,整个市场都像是被呵欠笼罩,昏昏欲睡,没有什么精神。
我寻思这也没事干啊,又不可能再打个车回去睡大觉,找了个熟悉的摊主把雨伞扔在他那里保管,拿在手上逛摊儿不方便,顺便在摊上随手拿了个顺眼的小徽章,十块钱,物美价廉,接着继续逛摊碰运气,来到了一个工艺品摊前。
(重庆11.27大屠杀纪念章;勿忘国耻,振兴中华!)
从摊主的货物品类可以大致推断,其目前还处于老货向工艺品转变的一个过渡状态,估计以前也是做老货生意,资源越来越少后开始进货卖工艺品那种。
这种类型的地摊在中兴路常见,一般就那么一批货卖到发霉,极少有上新,即使上新基本也是从家里又翻出一些早年留下的,也多不出来多少,精品也少,很多都是前些年的人挑剩下扔家里忘了的。
秉着“有就看”的心理,蹲下去看那一堆熟悉的小清钱,没想到居然有新面孔混在其中,但品相难堪,西南钱局居多,符合我的口味,却也挑不出好版。就一枚宝泉的乾隆通宝鹤立鸡群,品相很不错,拿起来一看,我疑惑了。
(现场拍摄的一张照片)
我的第一反应:难道又是母?
我将这枚钱拿在手上,没敢细看,害怕老板反应过来,以我的眼力来说这至少是可以赌的东西,再说了,地摊上买个小乾隆贵了能花多少钱?50?80?100?
都不是问题,因为东西值得去赌。
这次我相比前三次进步更大,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激动,即使是母钱,短时间内也捡过三枚了,已然有些麻木了,兴奋程度也不比之前。
我头也不抬,继续扒拉,甚至还拿出放大镜研究另一个破破烂烂的乾隆,很是自然地问了一句:“老板,你这乾道嘉好多钱一个?”
“你是耿打(重庆话,通走的意思)还是选嘛?”
“我看到有个品相可以,选起耍一哈,选好多钱一个嘛?”
按理来说一般人去问估计十块二十块顶天了,可我这也没办法。老板估计看我常来市场,再加常和玩钱币的人待在一起,突然问他的破烂钱,估计里边有啥好东西,不过他确实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便壮起胆子喊了个天价:
“50一个,不讲价。”
“爬哦(重庆粗口,程度不恶劣,多作为语气助词,可简单理解为“滚哦”),啥子乾隆50一个哦,康熙都没得这么贵;你这个就是品相还可以,30块钱卖不卖?”
“50不讲价,这种品相的不多见,你看字口好好嘛,现在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好收。”
“嗨呀理解理解,但是50一个还是有点高了,都是长期在这边逛着的,我不得和你乱说!”
“你不要就放回去,这种50一个好卖得很!”
对于这枚钱来说也确实好卖,而且老板看来是要下定决心宰我50了,虽说对于赌母钱价格不贵,但倘若这时候直接给他转账则容易令其起疑,保不准下次价格更高。
经过短暂的分析,我认为有必要和他再拉扯一个回合。
“老板!这样,砍两块!我砍一刀心里舒服点,我主要也是今天过来还没开张,买个耍一哈,直接微信转你!”
“不得行!两块钱你砍啥子嘛!开张生意都给你喊得算便宜的了,50可以了,这么好的品相!”
我拿着乾隆假装在那里叹气:“这还咋个耍哦……50买个点点大的乾隆砍两块都砍不动,行行行,收款码发我……主要也就合个眼缘……”
转账完成后我对老板说了一句“生意兴隆”,开始以极不自然的速度“踱步”到过道转角,确定他看不到我之后几乎是用跑的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着放大镜研究起来。
精良的铜质、无锯齿感的字根以及细腻的地章,让我瞬间想到了两个钱:
(P1~P2乾隆宝泉母钱,萧萧在南充挑出;P3~P4为楼主在朋友家挑出的乾隆源母,也是我挑出的第一个母钱。)
一个是萧萧在四川南充挑出的乾隆泉母。
一个是我在朋友家里挑出的乾隆源母。
虽然对中央局的母钱工艺不够了解,但是我知道“像”,那花个50不过分,此时虽不敢确定,但心中也已有了九成的把握。
看看时间,此时萧萧应该还在开车过来的路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想要快点得到确认,直接一个电话给萧萧打了过去。
“萧萧,我好像又买到母钱了。”
“啊?怎么会呢?”
“我发图给你了,你帮我看一下呢?”
“要得要得要得,我在开车,先挂了。”
过了不多久,微信滴滴滴地来了消息。
“仔细看了下,确实是母!淡定,等我到市场了再上手看一下。”
“好好好!”
萧萧约莫5分钟后就到了市场,我见他来了,三步并两步直接把乾隆递到了他手上。
话说虽有九成把握,但是看图片和上手的概念还是不同;萧萧拿着看了一阵,我也跟着紧张了一阵。
“你今年第四个母,仔细看了下,确实是。”
我当时得到了萧萧的肯定,当然是非常开心:“今年运气真是不错,还没到4月,母钱却已捡到四个了。”
萧萧听完说到:“最近我运气也不错,送评的银元,全部出分了!”
听到朋友挣钱,我当然也高兴:“牛!你这也是运气来登了!”
萧萧用略带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你可以争取继续,第五、第六个母钱。”
我哪敢再继续吸引仇恨,连忙摆手:“不敢了不敢了,我今年捡四个就已经不是人了,还敢来五个六个那我都变成狗了。”
因为瞌睡没睡好,再加上兴奋,神志不清,忘了请萧萧吃上次答应他的肥肠面了,这下倒好,又续费一个周末的肥肠面(惯例捡漏母钱请吃早饭)。
中兴路老市场的贾眼镜听说我又捡了一个母,和我开玩笑说到:“上回说了的哈,捡漏母钱来装小圆盒要涨价哦!第一回4块儿、第二回儿8块、第三回儿16块,以此类推!”
我直接从兜里摸出来装在随身带的小盒里的母钱,告诉贾眼镜:“我这次自带盒子了,只有下回再涨价了!”
(2022我与母钱的故事 其四 完)
接下来按照惯例,发母钱的细节图,请各位欣赏!
再来一张今年母钱的合照!
然后这里呼叫一下雑一顽兄,这次你没猜中,哈哈!
让雑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