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两是中国货币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它不仅创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全国统一的货币体系、奠定了此后两千年方孔圆钱的货币形制,而且其自身的多姿多彩,两千年来,使其魅力不减、经久不衰。
我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接触半两钱的。那时候西安市东门外的八仙庵旧货市场,每逢周三周日,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地摊上的秦汉半两,成堆成串,买卖兴隆。今天想来,我当时坐在摊贩前的小马扎上,手中拿着一串秦半两、专注挑钱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财力所限,当年十元二十元一枚的秦半两,每次去市场能有一两枚的收获也就很开心了。
有当地泉友说,半两是陕西特产,从近几十年半两钱币面世情况看,这种说法大体不错。半两钱,尤其是厚重的战国半两,大都出于以陕西为中心的区域,包括甘肃、四川、内蒙等地。秦国以外区域偶有发现,也大都与秦军的行军路线相关。可以想象,在那个奖励耕战、崇尚霸道的年代,财富与金戈铁马互为表里、紧密相连。甚至有人推测,秦军在战场上,将缴获敌军的兵器,直接熔铸成半两钱而随身携带。军人战场铸币,自然是少了些规矩,多了点随意。大小不一、重量悬殊,形体各异、文字古拙,也就不足为奇了。战国秦半两也正是基于以上特征,才为今天的人们所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