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来,我倒了茶,说外物地有梨很大,吃一个怎样,梨是昨天在露天菜市场经过,一个老大姐喊,买梨啊,甜,
看看毒日头,又看看梨,梨很大,有一斤一个,不是我见过的品种,嫁接还是转基因不管它,买了四个,装在再生白塑料袋子里,隐约像几个葫芦,我微笑着回租的平房那 ,坐下长吐一口热气,恰好凉风和时宜,透纱窗过来,这感觉是生活偶尔的恩赐,全是热,怎么办,我想。
老夏孩子样啃着梨,他说中午不用吃饭了,梨太大,我说,伏果吃着新鲜,他们看梨花的时候,我就想着伏果,青一点也好吃,老夏笑了。我接着说,小时候在劳改队家属区长大,公家有一个果园一个菜园,孩子们去偷伏果,瘦小的康志灵巧,他上树去摘扔地下,我们几个在下面捡,背心都扎成袋子,然后一起溜走,再路过菜园去偷茄子辣椒西红柿啥的,然后跑去菜园大坑,所有果蔬扔在坑里,都飘着,照例戏水游泳,扎个猛子上来,碰到什么吃什么,老神气了。一次回去路过菜园办公室,被杨队长劫住,过来你们几个,一个人被杨队长使劲捏了一下鼻头,我知道再摘,别摘小的别霍霍秧子,去,都回家吧。我知道咋回事。来时候偷菜我远远看见杨队长,他假装躲了回去,我也大意了,当时。
老夏看看我,又笑了,我们同龄,一个时代的童年。
送走老夏,看着剩下的梨,我想起了康志,05年他得了淋巴癌,自己知道,去锦州看他一次,出院后他在家养病,我们几个去他家看他,整好是伏天,我买了伏苹果,康志拿起一个,咬一口,伏果,好吃,我够呛能活了,东亮,我鼻子一酸,忍者没有哭出来。再过几天,我在班上,同学打电话来,小志不行了,我匆匆赶回,赶到时他已经死了,很突然,没留下什么话,他才32岁,我们几个发小帮着处理完后事,他的连襟在饭店等我们吃饭,我向他点点头,悄悄离开了。
我还记得康志爬果树的样子,那是小学四年级以前的事,后来大了,就不再偷公家的果蔬了.再大了,菜园果园合并,我在那儿上班,待过两年,我熟悉那里的一切,我感觉我是果树里的一棵,很小的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