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学术经典—章国强：试说唐钱被铸造的新技术

按：我喜欢这样的文章，例证充分，就算说错了，明眼人一看便知，也能受到启发。可惜作者的文字实在太臭，简简单单的意思，表达得如此费力，读起来极为不爽。
   其中有些内容我不大明白，如说“此类重影不可能发生住翻砂法铸币中”，那北宋以后的摇头又算什么呢？还请识者指点。

   本文所谓的唐钱，专指以会昌开元为代表的中、晚唐钱币。
   会昌开元钱币中的文字、轮、廓均不清晰；肉地、文字之间多残留流铜；背文轮、廓大多数存在不同程度的错范。这与前朝的五铢，后朝的北宋钱，以及前期开元钱存在截然不同的形态。
   五铢钱采用的是范铸法铸造，北宋钱采用母钱翻砂法铸造，处于转变时期又形态完全不同的中晚唐钱币，难道采用了新的铸造技术？
   由于其时的钱范、母钱资料太少，本文拟从铸就的钱币实物上来研究。作者收集了具有六个特征的中晚唐钱币近百枚，逐个特征、逐个特征的分析、探讨，寻找产生这些特征的根本原因，揭示中晚唐钱币铸造的特殊技术。
   一、小间距特征
   具有这种小间距特征的中、晚唐钱币可以说比比皆是，拓图1、2所显示的，应该是大错范的结果，把二个钱币型腔中间的间距，摆上钱背，需要探讨的是哪一种铸钱方法允许如此之小的两个钱币型腔间距。
   母钱翻砂法中，这种“小间距”是根本不可能的：二个母钱排列的如此紧密，中间连一点型砂都难以填入，浇铸后两个型腔必然会粘连在一起，不能有效分离；如果勉强填入一点型砂操作翻箱总会有的一点母钱松动会碰塌这一薄薄的隔离层，而且这么薄的一层型砂，抵挡不住铜液的冲击力；特则是在用母钱翻砂法铸造的两宋后期错箱的钱币实物中寻找不到这么小的间距。两宋以后钱币的型腔距离一般均大于0.4厘米，这0.4厘米的间距，是否可以说是母钱翻砂法经过实践优选出来的最小最佳间距。
   但在范铸法中，小间距完全可能：胶性范泥制范不成问题，烧制成陶更有足够的强度承受冲击力；面世的大量钱范，不论是铜质子范，还是泥质子范（陶范）显示的间隔距正是如此之小。过渡到翻砂法，型砂可以重复使用了，但强度却保证不了，这间距才不得不放开来。中晚唐钱币显示的小间距特征，源于范铸法。
   二、多浇口特征
   翻砂法铸钱，只能有一个浇口，它呈浇铸口、主浇道、浇口、钱币这么一个顺序的递次结构。二钱币之间互不相连。
   范铸法中的浇口不局限一个。面世的钱范和拓图中钱币型腔基本上是成组的。一组组钱币型腔互相串联，所以浇口有二个，甚至三个。图3是枚未经锉边加工的开元通宝毛边钱拓图。有着二个浇口。图4的皇宋通宝拓图表明其只有一个浇口。因此中晚唐钱币的多浇口特征，亦源于范铸法。·
   三、隔纹与隔层纹
   “隔纹”这词，是本文作者对钱币上那种粗细长短，走向均毫无规则的条状凸纹的称谓
   隔层纹尤其特别，它的截面成凸型，与上述的隔纹的凸型截面更胜一等：有上下二个层次（参见拓图5、6），润字刚巧打印在这片状隔纹上，并传递到底下一层钱肉上，形成别具一格的阶梯“润”。
   需要探讨清楚的是“隔纹”的成因。古代铸钱所用的型砂基本上一捣能实，一拍会散，一刮能平。互相之间，不会有界面存在，更没有界面之间隙，当然也不可能生成隔纹。
   在制作钱范过程中，范泥不可能次次都恰如其份，添加的范泥，与原有范泥没有揉和混成一体，二范泥之间的界面空隙上刚巧印制了钱币型腔，浇铸时铜液沿隙渗入形成“隔纹”。而“隔层纹”则是部份添加的范泥与原范泥间有“界面空隙”，铜液沿薄片下的空隙渗入，造成别有风格的“隔层纹”图7、8是带有隔纹特征的“五铢”和“货泉”钱币实物，证明泥质子范法铸钱确能产生“隔纹”。
   中晚唐钱币上的隔纹特征亦应源于范铸法。
   以上三个特征基本上直接继承于泥质子范法，但不能就此认为中、晚唐钱币也与前期精致开元一样，用泥质子范法，下面的三个特征显示出这一根本的区别。
   四、畸形钱币
   这种畸形的开元通宝收集并不困难，图9是右下角变形的畸形。图10是上下受力变形的畸形。
   泥质子范烧制成陶，一经卯榫配对后，受到外力也不必担心变形。假如铸钱范没有烧制成陶．铸钱范表面虽然干燥，但内部还可塑，此种“软”钱范卯榫配对后，运输、搬运过程中受磕受碰，完全可能造成钱币型腔的变形。
   畸形钱币就在这“软”钱范的受力变形中产生。
   五、重影特征
   中晚唐钱币上的“重影”有二种形式：面文重影和背纹（文）重影，面文重影见拓图11、12，钱背重影见拓图13、14。
   此类重影不可能发生住翻砂法铸币中。因为在翻砂法中区区2毫米的偏距应该是“随意放置母钱”工艺允许的范围，没必要再印一次；翻砂法重新印范也不可能造成重影。
   分析以上拓图，我们可以想象到产生重型的原因，大批量手工作坊铸钱，印范难以保证次次都到位，有时，印范后发觉与定位线有了偏差，制范工匠，赶紧揭起印范重新印范；打制子范完毕，发觉母钱脱落，镶嵌母钱再重新打印一次，但镶嵌时母钱却有旋转角度的情况。
   六、光面文特征
   这种特性目前只有上海出的二本书《古钱币图解》《中国历代货币大系·隋唐五代》作过拓图。《图解》介绍：“传世又有一枚无面文的福字钱，共形制字体与会昌福字相近，应是当时的错版”。
   翻砂法和范铸法亦能产生“光背”，但它叫合面钱，形态与光面文钱截然不同——钱币的二面轮廓深浅均匀。
   产生光面文钱币的直接原因应该在印范时。图15光面处极为粗糙，估计应是钱范未印模的原始状态范泥的直接反映，表明钱范根本没有接触范泥。图16字极浅，表明钱范只印模极浅的一层。
   推测有二个因素使印范不能到位：
   1．钱范局部的翘曲变形。翘曲的部位印不到范泥，铜母范和陶母范均不可能设想局部翘曲变形，唯一可以设想的是这印范模板采用了易翘曲形变的木质模板。
   2．或者是范泥局部低凹、使印范母钱接触不到这低凹的范泥。
   总之，光面文的成因是局部不平、印范母钱印不成钱文型腔，铸造后即成光面文钱币。
   唐钱铸造新技术：
   从对上述三大特征产生原因的分析、探讨中我们可以对唐钱铸造的新技术有一个大致的概念和认识：
   一，采用了不必烧制成陶的制范新技术：
   对“畸形”特征分析中，我们提出了“软”钱范的概念。它源于泥质子范法，又区别于泥质子范，主要区别就是变“硬”范为“软”范。入窖烧制成陶的钱范，铸过一次钱后，即“土崩瓦解”，能否改进这费工费时的烧陶工艺呢？钱范的强度要求并不高，能使用一次。钱范的干燥，可调整范泥的含水量和内部成份的配方，采用其他的干燥办法（阴于等）。从而使制范技术逐步有了质的变化。
   《陕西金融·钱币专辑》（9）载日本大阪市立博物馆“中国历代货币展·日本历代货币展”所说奈良时代长门国铸钱遗物，于明治44年在山口县觉苑寺境内被称作铸钱峰的山麓出土，钱模是压固的细密砂土的土质铸模。这可能与唐代新铸钱法有一定渊源关系。
   二、采用了新式母范技术。
   组合式模板这个概念的提出，见上海孙仲汇《开元通宝铸法探讨》，孙文曰：“存世有一件货泉范母的制作相当奇特，它由铜质范身与货泉组合而成，即将货泉镶嵌在范身上，这样可以节省一些制范人工。唐代的镶嵌粘接技术相当发达……开元钱完全可以粘嵌在木质的范身上，制成组合式范母以打印子范，这种范母具有较大优点，一是节省铜材，二是制作方便，三是可以根据母钱的嵌人深浅适当调节铸钱的厚薄……而初唐时所铸特别精美的开元钱也可以作母钱之用”（《陕西金融·钱币专辑》[9]）。
   孙先生分析的相当深刻。我们仅作一些补充：
   这两大新技术表明：中国的金属货币铸造，除了范铸法和翻砂法之外，还有一种过渡阶段的特殊铸钱法，作者暂称“印范法”。此种特殊铸钱法，正巧处在唐朝的中晚期。
   在各种母范上镶嵌，粘贴的“母钱”，后过渡演变到直接的，单个的母范——母钱。
   陶子范、泥子范的胶性范泥过渡、演变到型砂——正是这配过方的复合泥，铸钱后受热瓦解，松散成颗粒，可以再次使用，启发了人们，促进翻砂法的形成。
   “印范法”应该名正言顺的登上中国货币铸造的史册。
                                                       《中国钱币》1992年第3期
   

谢牛头兄！

这么说来，
精美的开元
都有可能是母钱了？？？

恐怕不会吧

晚期开元常用早中期的翻铸，你说算不算母钱？

通篇都是原文作者自己在推测，说的那些现象翻砂也有可能会产生，还有他肯定不知道没烧成陶的泥模浇铸时会爆炸

只赞同一个观点：精美的开元子钱可以做母